由于身体的不适常住进医院或者宅在家里,也许是羡慕当年的身健体壮,也许是怀念当年的美好时光,总是想起一些往事。
本村的表妹刘翠花那次被人欺负,为她出气时我才15岁。表妹因为自己的懦弱,经常被伙伴们耍笑已经是习以为常,可能那次触动了她隐忍的底线才告诉我的。
那是在人民公社年代,当时在生产队里干活也是有规定的,一般情况下不到十八岁,在生产队里干活是不给大人同样公分的,十八岁以下的孩子都去田地里割草,把割来的草送到生产队的牲口棚里,给生产队的草根据数量的多少,也是记公分的。
那时的小孩子在地里割草肚子都饿。他们在地里割草刚到地里就积极的割草,把割到手里的草在篮子里装的差不多的时候,就找一个庄稼比较少的地方,各人倒在一处,再往别的地方去割,篮子满了就再回来倒在这里,这样循环来去往复几次,等自己回家再多就拿不动时,就开始想吃东西了。
在秋天里不是烧玉米就是烧山药。刘翠花这次和伙伴们是在地里偷吃烧山药。烧山药的方法是孩子们自己的想出来的,就是把生产队的山药偷挖了来。在庄稼比较少的地方,这时就会有个分工,有的人挖坑,就是用自己割草的镰刀挖一个圆形口小底大的坑。有的人在周围找土坷垃。有的人去找柴火。挖好坑后把找来的坷垃围着坑边排好,用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从自己家偷来的火柴,点着柴火烧起来。等着把坑烧的红了,边上的坷垃也烧的红了,算是到了火候,就把山药放在坑里,把周围的坷垃用镰刀打进坑里,再一层一层的盖上土。烧山药的过程就是完成了,就等着烧熟了吃了。
在这时候孩子们就会玩起另一种游戏,就开始亦劳亦乐了,实际玩的方法是很多的。其中的一种方法玩的最多,就是每个人割来一把草都放在一起。在这些草的周围划上一个圈,再规定离开草堆多远的地方画一横道,大家轮流着站在这个横道的边上,用自己的镰刀向草堆的地方投掷,在投的过程中嘴中还念念有词:“天扎地扎,老虎翘尾巴。”这种游戏的规则是,谁的镰刀离草堆近这堆草就是谁赢了,同样的镰刀远近,刀尖向上的赢。要是有刀扎进地里,镰把翘起来的,这个人就赢。到这个游戏玩到尽兴的时候,山药也烧熟了,就去吃山药了,这是孩子们最高兴的时候。到了那里都去抢着坑里的山药。以往的时候是别人抢着挖山药,刘翠花会挖到的最少,这次相反别人都不那么积极的去挖山药,刘翠花也没注意到,就积极的去挖山药。可恨的是刘翠花挖不到山药,挖出的土也不那么烫,就继续挖。一会感觉挖的两手粘糊糊的,一看是黄歪歪的,用鼻子一闻好臭啊,这时刘翠花才明白是人屎。刘翠花才知道是上了当,是有人在涮自己,看自己的笑话。秉性胆怯的刘翠花只会哭。她什么也没说,可能什么也不敢说,用地上的土搓了搓手,就把自己的草装进自己的篮子背着回家了。她并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直接到我家去找我,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我想了一下在翠花的耳边说了几句,翠花高兴的笑着回家了。
第二天下午,刘翠花与往常一样和伙伴们去地里割草。在割草的过程中,别人用刘翠花昨天挖山药的事情奚落刘翠花。刘翠花只是撅着嘴不吭声。
可是等他们这些人割草第二次把草倒向自己的草堆,差不多陆续来到的时候,别人发现我在那里坐着玩呢,我在这些女孩子的眼里是不敢惹的人,她们看到我就不由的害怕起来。都笑哈哈的搭讪着给我说好话,我也笑哈哈的说话,我在笑哈哈的表情里含着阴冷,她们更害怕起来。我对着几个女孩严厉地说,都用自己的手掀开自己的草堆看下面有什么,大家掀开草堆底下都有一堆牛粪,粘的手上黑乎乎的。大家都明白这是昨天捉弄刘翠花惹下的祸根。这时那些女孩子,谁也不敢说话愣在那里,只有翠花咯咯的笑。我把一旁的一堆人屎叫这几个女孩子看,问昨天是谁偷吃了山药,在坑里拉了屎,后又盖上土骗刘翠花弄两手屎的。要是不说的话,今天每个人都得吃人屎,见没人吭声,便说:“不说是不是,今天的牛粪不许擦,要是不说是谁干的,今天牛粪人屎都得用手捧着吃,”这帮女孩子还是谁也不敢说一句话,我抓住一个女孩子,摁着脖子就往有人屎的地方走,那个女孩子一个劲的喊饶了自己吧。说出是胡爱荣出的主意,王芳和二妮干的。其实大伙都知道,就是刘翠花不知道。这是胡爱荣怕真的叫自己吃牛粪吃人屎,就吓的浑身颤巍巍的跪在我的面前求饶。“大哥是我的事,你别叫我吃人屎,以后我真的不敢了。你饶了我吧。”我说:“不行,你带头都给翠花磕头说好话,要不一个个都得吃牛粪吃人屎。等翠花说饶了你们的时候才行。”马上这一帮小女孩都给翠花磕头求饶了。刘翠花从来都是受气的主,没见过这种别人尊崇自己的场景,自己很不适应,就给我说“哥哥,就饶了他们吧.”我就得意地说:“翠花说饶你们了,我就饶了你们。要是以后谁敢欺负翠花,我知道一回就打谁一回。还得吃牛粪。”我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说来也怪,在以后女孩们拾柴割草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欺负翠花,都主动地给翠花搭讪话。翠花成了这伙女孩子中的香饽饽了。
想到这里噗嗤一笑,这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幼时的记忆总是那么的清晰,那个年龄天真无忌好怀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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