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冰上红雁

2024-09-10 23:18:50 黄清华 阅读:

小寒,念及一人。他从时光里走失后,我的思念开着窗,朝着美凝望过。再后来偶有小寒消息,闻之,悦耳。如腊八粥,炊烟起,一粒米,一壳豆,一瓢水,米被糟过,耳闻目见,美。

小寒时,一人,一骑,一水。堤坝边,寒风呼呼,念抖双翅落水中,微波荡开,闪耀着褐色的美。

太阳踏着潋滟往西,也往东。如影子的来去,交叠在岁月的拐弯,偶尔回望过。就像那些红雁(学名赤麻鸭),心中念,远些闻其声若有若无,切近,哨鸭“嘎嘎嘎”报警,后双双南飞“呼---呼---呼---”鸣叫。后又几只十几只前飞一小段,水花溅,翅膀扇,人静方闻其声。且近且远且美。如爱,如友。岁月静好,因距离。现世安稳,因心态。绕堤柳翠因三蒿,隔岸花方香一脉。除了寒冷季的晨昏,这些大的飞禽很少见---------人多,念杂。因为近几年这里有一小片河水不曾封冻,这些赤麻鸭做了留鸟。山野栖居的鸟儿们,若隐士。冬蛰野谷,春天下山。就像北宋下山的山水画家。现实里来,现实里走。拍拍翅膀,彼此召唤,来啊,醉饮春风如何?如此简静之地已然少了,人即江湖,死于江湖非大侠莫属。红雁宁做小儿女,你侬我侬。水陆山林皆可,远近相安。

眼前与其说是河,不如说是被时间裁剪的水。曲而远,不失母性。堤坝固守时光的泛滥与和谐。曲水汇入蜿蜒。然后桥梁,汇合后或杂沓或鼓掌或默默诗意的远,守望着疾徐。

远山被淡烟朦胧在接近正午的阳气里,美。

“欧吼”一嗓子,飞起一班红雁,百米外落在荒滩、河水。每次河口处一对哨鸭报警鸣叫,它们也会回应,以便警示一块一块如栗色石头的红雁,“嘎,嘎”呼应飞走。必要时,每只赤麻鸭都是哨鸭,一起叫,一起飞。堤坝上坐久了,感觉冰,难道冬水里的红雁不怕冷吗。起身看身后白草里的几头驴,咀嚼什么呢?起身再往南走,听到“嘎呼,嘎呼,嘎呼”的叫声。走得越近,警报节奏也在变,“噶呼呼嘎呼呼呼”。笨鸭子成了天才音乐家。相对于这些机警的红雁,墨绿喜鹊于眼前树枝间玩耍是常态,而麻雀等你经过时才“哄”一声群群而飞,它们和乌鸦都喜欢做冬天的叶子。麻雀总是喜欢开玩笑,吓你一下。对对红雁,伏在河边的草地上如橙栗色卵石,你呼我唤聊着。等到繁殖期,雄鸭变成黑颈,以示可偶。红雁,智慧会飞的鸭子。

人问,最近为何拍红雁不留地址了?水是鸟儿的天堂,安乐有伴是家。不留联系方式,好比女孩不随意留电话给人。自知,美。周围几棵大树枝杈且近且远地生长,等春天绿色的音符。好似一夫一妻的红雁的嘎呼音,或者呼噜音皆美。

小寒,阳气已动:“嘎呼嘎呼嘎呼呼嘎呼呼呼。”

(跟拍了两年日出日落,遇见了这些红雁,还有一些拍摄爱好者,于是也捕捉到了红雁的习性。纪实性文字是从零下十几度,二十几度的田野里获取,照片是进修校的苏老师提供。经过允许,然后配文一起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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