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爸爸,一个又矮又胖的爸爸。但是,“人不可貌像”,他可是架设管道的高级工程师。他走南闯北,干过十几项大工程,如西气东输陕西段、广东LNG海陆工程等。而且一干就是一年,春节才回来。听奶奶说,妈妈生我的时候,爸爸都在工地上呢。
虽然爸爸参与设计建造的工程多,但我一处工地也没去过,直到2003年的暑假。那天,妈妈兴奋地对我说:“我们要去爸爸的工地——陕西北部的榆林。”听到这消息,我欣喜若狂,幼稚地想:榆林一定是个大城市,有不计其数的高楼大厦……爸爸住的地方一定是个宾馆,有空调、彩电、舒适的大床……
到了榆林,我大失所望。只见街道上全是四五层的楼房。到了爸爸住的地方,更令我目瞪口呆:只见十平方米左右的房间内,只能睡一个人的地铺,却占了大半。所剩的极小的空间里杂乱地摆放着一个极其陈旧的柜子,一张不大的写字台,桌面垫着报纸才能在上面写作。一个油漆都脱落的小饭桌,摇摇晃晃。已结了蜘蛛网的角落里搁着屋内最值钱的电器——一台积了厚厚一层灰尘,连扇叶都烂了一个的电风扇。
第二天,为了和爸爸上工地,我早早地起了床。我揉揉朦胧的睡眼,一看表,呀!才6点。我胡乱地咬了几口馒头,便乘车出发。在崎岖的山路上,车子行驶起来简直像在开碰碰车。公路的路面凹凸不平,车一经过,车里的人要不身体猛烈地陡一下,要不头撞到车顶,这哪是乘车啊,真是受罪啊。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总算到了工地,我迫不及待的下了车。风很大,又卷着黄沙,我只好闭着嘴,眯着眼。天和地的界限已看不清,都是浑黄一体。稀稀疏疏的几棵树被风刮得猛烈摇摆。“啪啪啪”,几颗尘土又“降临”在我脸上。这时,爸爸和工人们下了车,快速地大步地走着,渐渐地消失在茫茫黄沙之中……
过了一会儿,风沙小了一些,我模模糊糊地看见爸爸在指挥正在吊钢管的起吊机。只见爸爸目不转睛地盯着钢管,像被磁铁吸住,丝毫不顾脚下,时不时都会脚下一滑,身子一歪,摔个跤。但爸爸立马拍拍手,便站起来。而且他那长着老茧的手也在不停地挥动,连嘴里也在喊:“左边点儿、上面点儿、右边点儿……”
半个小时过去了,火球般的太阳已经悬在天空。天上晴空万里,云彩好似被太阳烧化了,躲得无影无踪。地面也滚烫滚烫的。我光站着,额头上也泌出了细细的汗珠,于是立刻上了车(车内有空调),继续观察爸爸工作。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爸爸已经汗流浃背,但他的手还在不知疲惫的挥动着,经过了一个小时,才把钢管铺设好。
一根钢管铺好了,我本以为爸爸会上车休息,谁知,他就喘了几口粗气,用手抹了几下汗,就喊到:“快点,抓紧时间,铺设另一根……”
在车上,气温降下来了,但我的心里还是热乎乎的。我透过车窗隐约看见,爸爸那矮小的身影变高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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