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久了,家乡的山峰如日月般时时荡起我眷念家乡的思潮。回家的第一天,撼便来到了石首山。山很陡,但山上的石阶小径却是很多的。拾级而上,山坡上多是碗口粗的松树,山里红和棒树。在这温和的初夏天气里,一簇簇山里红的小青果象玲珑的碧玉。而那隐形于草丛中的棒蘑,却象是润滑的橙壁。摇红抖绿的花草中间,时时挺出几株刺梅来·,·…路边有一串早熟的野葡萄。我正欲采摘,不防一只野鸡“扑啦啦”从我脚下飞起。我惋惜地望着它飞向远处。
刚低下头来,无意间看到了掩映在翠草中的大树根。往日的情景倏然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暖峨的石首山,是我们山区人赖以生存的宝山。那笔挺挺的松树、红嫣嫣的山里红、葱绿绿的旅菜,还有那油汪汪的徐磨、肥美的鹤鹑,给家乡人民带来多么大的实惠呀!可前些年,那些造反派们乱砍滥伐,使得飞禽无处栖身,远走他乡。这些破坏了生态平衡的“实干家”们,又把新办起的采石场关闭了。
于是,宝山荒芜了,只有山顶那老翁头颅般的巨石,还在昂首翘盼着…… 沉思间,我来到了山顶。这儿真正显出石首山的本色:峨峋的山石,残耸于沙土之上,残掩于丛草之中;裸露在外面的徐色纹理,似乎是它们生存抗争的痕迹。正中众星捧月般兀立一块巨石。那多褶的外形,下垂的尖石,真象老翁的头I石首山因此得名。我正欣赏着“冗若狮象蹲,奋若马牛逐”的石景,忽听到一阵“盯当”声。我断定这是采石声,便循声奔向山下。 果然,采石场上一片繁忙。一面陡立的新炸出的山险下,很多人在砸碎大石。看那男女老少掺杂的阵势,不象是正式采石队。我好奇地问一位砸石老头,他呵呵笑起来:“现在采石场又开办了,还允许个人打石挣现钱……” 噢,两全其美··一 我回到家里,心里颇不宁静,离家才一年,变化就这么大! 我伫立着凝望石首山。它从洪荒时代到现在,饱经人间苍桑,尽忍“文革”劫难,以它坚硬充实的内涵,向大自然显示出坚贞不渝的性格;以它顽强坚韧的精神,久远地思索着,等待着··一终于在人类震天撼地的开拓声中,盼到了真正属于它的一切。 啊,石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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