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人们都沉浸在传统佳节的欢乐之中。杨柳乡的村村寨寨却时时传来阵阵响亮的铜锣声,锣声中夹带着一位老者的警示呐喊:“新春佳节,防火防盗!” 老者是我的堂叔,二十多年前,他当过大队治安保卫员,是人们称道的好干部。那时,他像《打铜锣》里的蔡九一样,每逢一些非常的时期,就提着大铜锣,走村串院地边敲边喊“各家各户,注意安全”的警示语。人们一听到他这样的声音,就自觉地提高了警惕。如今,社会治安虽然好了,他还总想为村民们做点事。 大年三十的傍晚,堂叔向大婶“请了个f民”,说是重操旧业,人婶惊异后便笑着应允了。其实·堂叔早已把那面大锣让我提着等候在台阶卜我先是生怕大婶小答应,后来听到堂叔那“谢主龙恩”的声音,竟然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和堂叔出发了。
走在自家院子的雨道上,堂叔说:“唉,多年没敲这玩艺儿了,这头一锤……”堂叔有点儿怕别人说自己是“神经病”,便不禁笑了起来。我尾随着堂叔,迫不及待地想敲它几下,堂叔生怕我敲得不好,情急之中,便“哩哩”地敲了起来。 “瞳一一哩-—瞳一”洪亮的锣声在院落田垄里响过,接着便是.‘过年大节,防火防盗”的呐喊,只见从灯影里走出儿个人来,惊喜地笑谈我们的锣声。 走到一个山坳上,一座别墅式的农家小院灯光雪亮,大人小孩正沉浸在电视里文艺晚会的欢乐之中。听到锣声,便都跑出来看稀奇。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后,他们忙把悬挂在阶檐上的年货提回屋去。老乡们再三挽留我们进屋坐坐,堂叔却举着锣锤谢绝了。- 这下子,堂叔的步子迈得更起劲了,锣锤敲得更有力了,我跟在后面帮他照手电,还要小跑步哩! 堂叔见我兴趣很大,便让我敲了一段路程。我越敲越来劲,只是堂叔不让我呐喊,他说我的声音太稚嫩,怕别人以为我在开玩笑。
我每敲三下,堂叔便对着远近村落、对着万家灯火高喊: “过年大节,防火防盗!”我俩配合得十分默契。 子夜的钟声响起,远远近近传来了鞭炮声,千家万户在迎接着新年的到来。这时,堂叔站在山丘上,重重地敲了一阵铜锣,尔后,只见他一副虔诚至极的样子。我问:“大叔,你怎么……” “我在祈求天地保佑,保佑世态平安!” 回到家里,堂叔说等一会再去敲一趟,但不答应我再去当小助手了,要我好好睡觉,明天好去给他拜年。 我一觉醒来,窗外狂欢的潮水已趋平静,只听见朔风中传来 “瞳瞳”的铜锣声。 新春佳节的铜锣在向人们走来,在向人们呐喊: “各家各户,防火防盗!!’ I简评l一面铜锣,表现了一位老人追求社会安定祥和的美好心愿,取材新颖,结构严谨。开篇展现老人走村串寨敲锣的情景,拉开了序幕,接着简介人物身份,为刻画人物作了铺垫,然后着力记叙敲锣经过,浓笔重彩表现了人物的思想性格。结尾再摹写锣声人语,既与开头照应,又有余音绕粱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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