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刘琨和祖逖迟到了。
他们的上级大怒,曰:“你们两个平时与鸡同起,届届劳模都是你们,居然今天迟到?明天再迟到,就扣工资!”
刘琨和祖逖把头点得跟他们家公鸡啄米一样频繁。
第二天,刘琨和祖逖又迟到了。上级再次大怒,训斥一通后问起原因。
刘琨抬起头,眼泪汪汪:“和我们一起长大的那只鸡得禽流感了,板蓝根一点用都没有。”祖逖哭出了声,哀嚎:“再这样下去它就要去阴曹地府了!哇——”他泪如泉涌。
上级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心软了,放他们两天假。
这两个难兄难弟从公司出来,直奔鸡窝,只见那公鸡边在地上打滚,边痛苦呻吟,好像很久没有打鸣忍不住一样。这两人因害怕传染,只得先打兽医的电话。
兽医来了,可他带的不是医药箱,是新闻媒体和研究所人员。大家都对其有着浓烈兴趣,一是因为刘琨、祖逖本身名望大,权威人士,国务院领导接班人一向引以为傲的鸡病了,极有看点;二是因为禽流感闹得很凶,关注量会在其基础上翻上一番,他们好歹又是名人,名人效应啊!
研究所人员头顶钢盔,戴着手套,手拿钢叉,口罩一层层的罩在口鼻上,用击剑方法缓缓走进鸡窝。
祖逖急了,说:“先给它吃点儿药,它会好受点儿,再去隔离治疗。”
兽医没听见似的指挥记者拍照,某报导员在报导时几次激动地哭出声来,关了直播摄像头后还直赞叹有看点;报社主编亲自扛起照相机,令人汗颜的是,研究人员边抓鸡还边跟镜头竖起了剪刀手……
总之,一个小时过去,鸡终于隔离成功,但值得一提的是其中55分钟都是新闻媒体拍照时间。
第二天,报纸随生产线传上报亭,头条:“H7N9的受害者——刘琨、祖逖的宝鸡昨日成功隔离!”
此时,刘琨、祖逖看着玻璃另一端插满管子的鸡怅然若失,远处传来新闻媒体的道谢声:“兽医先生,多亏你,今天的报纸卖脱销了!”
与此同时,医务人员走出手术室,摇摇头,对他们说:“此鸡已病入膏肓,无力回天。如果早十分钟送来兴许还有救。”
刘琨、祖逖心中不仅悲愤绝望,还燃起熊熊怒火。如果兽医不具有这种“娱乐精神”,就不会少一条生命,尽管生命属于一只鸡。
次日,报纸头条:“H7N9患者宝鸡逝世——鸡,一路走好!”……刘琨、祖逖前路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