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悠悠的山,悠悠的水,悠悠的白云.悠悠的轻风。
故乡,泥泞的小路,叶叶的小舟,“嘎嘎”的大雁,摇曳的芦苇。
故乡,有晶莹的冰粉,逗得小娃儿馋嘴;酸甜的豆片串儿,惹得么妹子喉头痒痒的。
故乡虽说不是巴掌那么大,但也太小了.小得可怜,正如它的名字“三家”一样,街道很窄,两辆马车一起过,还显得有点儿拥挤。可正是这狭小的乡镇,给我带来了无尽的欢乐,留下了童年时美好的梦……
春天到了,公路两边的柳树,在春风的拂动下。吐出了新芽。小鸟儿在树上跳来跳去,叽叽喳喳地鸣叫着,仿佛在欢唱春天的来临。半山坡上,山花红的像火,白的似雪,一串一串的,真像爷爷的豆片串儿.山顶上绿茸茸一片,我和番春在上面打滚,玩儿累了,躺在上面,望着蓝天,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静心后,径直钻进果林,一下子倒在低枝上,头一歪就可以吃起来。
夏天,爷爷取出冰子,制出晶莹的冰粉。每逢署假,我就回到爷爷身边,帮爷爷做冰粉,卖冰粉。
一天,爷爷在路上推着小小的售食车,我跟在后面大声吃喝:“冰粉噢!”
一个农民妇女牵着她的小儿子,在路上走。那小孩儿啥咿咿呀呀地叫:“阿妈,我要吃冰、冰粉啊,”
那妇女对着正在推车的爷爷说:“老伯,多少钱一碗?”
我抢着说:“三毛钱。”
于是她放下孩子,取出钱,走过来,端了一碗冰粉,蹲在地上,就和小孩儿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起来。
吃完后,小孩儿仍叫着:“还要!还要!”
农民妇女脸一下子红了说:“毛毛,妈妈钱不多了,走吧。”
爷爷听见,忙说:“闺女儿,再吃一碗不碍事,我又不缺你那几个钱花。”
于是,爷爷又舀了一碗给她。
小孩儿吃后,很快就笑了,笑得那样甜,我看得出,爷爷这时像吃了蜜一样高兴,连耳朵也动了几下(爷爷一笑,耳朵便会动)。
望着爷爷,我不禁笑出声来,心想,跟爷爷卖冰粉怪好玩儿的。最好玩儿的,还要数帮爷爷做豆片串儿呢。说起豆片串儿来,我就馋得直淌口水。爷爷每逢秋天,都要做了在街上叫卖,但不知为什么,他收的价钱很低,刚好够本钱。
做豆片串儿,工序很多。先得选好豆,然后得磨好豆,把磨好的豆放在十字架做的滤布上,压出豆汁,制成豆块。豆块很软,轻轻一捏,便成了豆泥。制成豆块后,就用刀分切为片,放在油锅里炸,炸好后,放在醋里浸一下,再放在白糖里;最后用竹签穿起来,这就是最叫人馋的豆片串儿。
做好的豆片串儿酸甜可口,咬一口,汁水满口钻。吃着这东西,谁又不舒心呢?
到了冬天,一行行的杨树,一棵棵的梧桐树,叶子全落光了,广阔的田野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只剩下那越冬的麦苗,就像翠绿的灯芯绒铺满大地,一块又一块,平展展的,路上的水洼结成了厚厚的冰块儿,孩子们欢欢喜喜地做着“冰粉”。天气这样拎,爷爷还是闲不惯,像不劳动就会生病似的。于是在家门口摆了一个“小吃”摊,专门给过路大人和孩子供应热乎乎的麻辣豆花和酸甜可口的豆片串儿。过路人吃了后,心里、身上都是热的,加倍去赶各人的路。
这,就是我依恋的故乡,悠悠的山,悠悠的水,悠悠的白云,悠悠的轻风,还有那晶莹的冰粉,酸甜的豆片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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