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视网膜衰弱我失明了。在我的眼球里边有一层膜,它只能反射一部分光线。起初,我没有太注意,那似乎对我毫无影响。后来它变得越来越重,我才想到有什么事即将发生,上三年级的那个夏天,在我生日之后的几个星期,我做了一次手术,接下来我的眼睛肿了一段时间,我想我可能看不见了。接着医生告诉我我失明了,他们对此也无能为力。但这似乎没对我造成多大影响,却使我的生活变了个样。我回了家,在外边闲逛。其他的孩子们在玩耍,我却什么也看不见。
对我来说什么都没有变。也许只有妈妈对我有些烦恼,但不久就过去了。我仍然被同一种方式所惩罚。失明之前我就总走错路,现在依旧。大约从十岁开始,我大多数的朋友都是十几岁的大孩子。直到我看不见了,我们仍在一起偷东西,搞破坏,侵扰别人,偷偷地爬房顶,做一些危险的事。我的老师不喜欢我,因为我不注意听讲,回头说话。我比一般的孩子坏。老师们总这样对我说:“不把你的妈妈或舅舅带来你就别回来上课了。”他们知道我们不和爸爸住一起,还有我舅舅是个老师,所以他们要和他谈谈。但是当然我从未带他去过。
我想我已经接受了失明这个事实。但现在回头看来,在内心最深处,我疯狂了,在四五年级时,我在学校表现得更糟糕了。有时我非常消沉,一个星期都不去上课。对我来说唯一要紧的事就是音乐。我经常和它在一起,我知道我的生活将永远和音乐紧系在一块,但我却没有做什么。在那段时间里每次我都会问是否我可以拥有一架鼓,但实际上我并不乞求。因为妈妈那时病得很厉害,她患了脑血管疾病,重的快死了。让她出钱给我买一架鼓是不可能的。
当我上六年级开始做坏事时,他们把我送到了我舅舅教书的那所美丽的北部郊区的学校。那时我彻底消沉了。其实,我知道在将来我将成为怎样的人,但我觉得我的整个生命已经被浪费掉了,因为我已经六年级了。
至少,我已经念六年级了。事情对我来讲真的很糟。但有一位老师坐下来告诉我如此消沉下去一点好处也没有。对我自己和妈妈都没有好处。他说如果我想此生搞音乐,想让我的妈妈骄傲的活,我必须走回来重新开始。
这使我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没有人比我的妈妈给予我的帮助更多,所以我不能让她失望。从那时起我做了一生最正确的决定。我开始在教堂练习打鼓,没有老师我就自学。我的舅舅塞特力说服其他人帮我借到了鼓,在我十四岁时,我有了第一架自己的鼓。
我在教堂里练习,所以那是我的起点。我从肯尼·摩尔斯那里学到了许多东西,他是这里的本堂牧师。他教给我圣乐,我开始填充二些爵士乐。在我的生活中这成了最重要的事,因为我热爱它,可以比别人做得更好。我的教堂有一个庞大的乐队,我开始为他们打鼓。很快,每到周未我们就与其他乐队合奏,如康尤克合唱队和博爱合唱队。今年夏天,我只在家呆了一个周末,其余的时间我一直在旅行。上个星期在芝加哥,在那之前在卡罗莱纳、弗吉尼亚和波士顿。
最初,音乐对我的最大魅力是金钱。但现在我爱音乐上升到了最高的层次,它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它是那些曾经帮助我逃出苦难历程的事物中的一个。它就像一张毛毯,有时我可以倒在它的里边。那是一种方法让人们不要感到对不起我。你也不要让人们觉得对不起你或是不停地为你做每件事,那只会让事情更糟。你不要只为自己做事。
人们因我的音乐而尊重我。我去了瓦端·哈丁中学,那确实是个粗暴的地方,但我过得很好,没有人和我乱来。我很害羞,所以我交朋友常会遇到麻烦。但最近,你不会相信有许多人都和我保持联系。我发现当我用我的失明开玩笑时人们和我呆在一起很舒服。我说一些像“酶!你能看见吗?”之类的笑话,每个人都笑起来。幽默缩短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使他们觉得我和别的人看起来一样。
但是似乎有许多人因为我是个瞎子而害怕我,好像我的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们不会处理。在他们看来一定要以不同的方式对待我。而我觉得我是不同的。我竭力和别人混在一起,但一些人让我觉得我像是站在一边。我曾担心我穿错衣服或别的什么。
我经常听到一些很愚蠢的问题,例如“你怎么去洗澡间?”我说“你们想呢?”盲人们怎么做呢?一些人一点也不动他们的脑子。
我每天和别人卜同样的课。在我周围会有我自己还有我的一个老师,朋友,我的女朋友帮助我。我所做的唯一的难事就是学习盲文。盲文就像一门外语,你必须时常练习和每天坚持上课。有许多规则需要你记。一个符号会有五、六种意思,取决于它接的什么或是在句中的位置。但是只要你努力就能学会,这一点很重要,我感谢我的盲文老师,约翰·瓦格先生,他自从我读三年级时起就一直教我。
有时我觉得自己被捉弄了,因为没有别人的帮助我就不能做事。但随后我又想,即使你不瞎,你依然需要别人的帮助。
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我的生活充实了许多。我得到全额奖学金去波士顿的波克丽音乐学院学习。那里有世界各地的人在学习音乐。他们已经派了一个老师每周都给我卜课,这是我第一次有音乐老师。我同时还学习键盘。现在我正在自己改编贝多芬的“献给爱丽丝”。我的一个朋友让我用他的工作室,这样我可以自己演奏键盘,回过头来通过合成再加上我的鼓。今年下半年我将和福音合唱队剪辑完两张唱片,明年在辛辛那提还有一张。
幸运正在敲我的门!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我的问题是计算好该开哪扇门。我知道自己将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我只想在心理上做好准备。我不会忘记我来自于哪里。这个城市曾经很大,工厂,各种零工,商店遍地都是,但他们把它们都废掉了。工厂倒闭商店关门。如果你再看我的院子,你想它会在某个美丽的郊区。但是你走在阻塞的大街上,一切还是那样的肮脏。因为还有毒品贩子们在开枪格斗。如果他们开战了,你最好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躲起来。
今天,我以前所有的那些玩伴,都像是与我彻底的不同类型的人似的。我是仅有的一个没有学坏的,所以有时我感谢上帝让我失明了。它救了我。
失明也教会我善于观察。眼睛不是看的唯一方式,你也可以用其它感官去“看”。现在我用它们更多一些。我能通过听来判断一个人,通过问一些问题,听他们的反应。我对人特别注意,那是做好人的一种能力。
如果我得知某个人也失明了,我会说:不要让你的失明征服你,不要让它妨碍你。努力去打败它。障碍就意味着跳过去或绕过去,这并不容易。在你的路上有许多绊脚石。其中一个就是妒忌。人们将羡慕你,如果他们看你做事比他们强。今年夏天当我做为来自世界各地的年青音乐人做特别的节目时,我带了鼓去。他们中的一些人比我年龄大,他们表现的好像比我好,其实他们并不比我强,但他们能被观众接受。他们不知道你要从每个人身上学习,无论他们比你强还是比你差,总有东西值得你学习,但一些人不能把这些装进脑子里去,因为他们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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