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三年级的时候,一个女孩儿从我和朋友们的餐桌旁经过。她骄傲地夸耀自己能分辨出谁是新教徒谁是大主教徒。她绕桌子转了一圈,准确地猜出我大部分朋友属于哪个宗教组织(其实也没什么可惊奇的,因为他们大部分人去的是同一座教堂)。我的朋友劳拉大喊:“猜猜莫莉信什么!”我脸红了,真希望她能转到别的桌子去。那女孩儿看着我,侧着脸肯定地说:“你是天主教徒。”我摇了摇头,朋友们都笑了。
“你是基督教徒?”她问道。
我又摇了摇头。
“那么,你是哪个教的?”
我做出一贯的回答:“我哪一个教也不信。”
我从小到大没有信过教。妈妈信天主教,而爸爸信犹太教,所以,我和我的哥哥弟弟们对于上帝也好,还是其它宗教也好,包括基督教,都没什么特别的概念。我有我自己的道德标准——我知道好与坏的区别——只不过我没用十诫去硬性规定什么。妈妈教导我要与人分享快乐,要帮助别人,要对自己负责任——从根本上说就是要做一个好人,因为这也正是我该做的事,而不是为了让上帝把我领进天堂。
我还是个孩子,并不知道自己与其它孩子有什么区别。我习惯了不信教的生活,我想这很正常。
一直到小学的最后三年,我才发觉学校里大部分孩子都在星期天去教堂,对一个叫做耶稣的家伙祷告。我始终不觉得我的生活方式有何不妥,但一些同学可不这么想。有些虔诚的人很客气地邀请我和他们一同去教堂。不过也有些人令我难以忍受,坚持说如果我不去教堂,就不能“获得赦免”。
“如果你不能被赦免,就得下地狱。”他们讥讽地说。,
恐吓生效了。我发现自己很难忽略这些,特别是它们使我感到自己就像是被抛向空中的小孩儿,时时刻刻为自己提心吊胆千万别做错什么也别遇到什么麻烦。就因为我不信教,我成了一个孤立的被嘲讽的对象,这令我感到很痛苦。在我们这个露营组,几乎所有的女孩都去卫理公会教派的教堂。我还记得一次去剧院参观回来的路上,所有的女孩子都唱起了她们在教堂唱诗班里所唱的歌。她们并不是故意地排斥我——只是我不适合。
我感到孤独,竟然也试着去理解并信仰基督教义。我晚上做祷告,和外婆同去做弥撒,甚至还在脖子上戴了一个金黄色的小十字架。我做了一切:去天主教堂,去各个基督教堂,我在摩门教堂多呆了一个星期。尽管我很努力,可基督教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教堂和基督让我感到不自在。我确实不会去信仰他们,但还得试着去融人其中,不然的话我会感到孤立。我担心不去教堂或多或少会是种错误,但去了以后.我发现作为宗教信仰的一部分被接纳的欲望和恐惧是最糟桂的两个原因。我时常怀疑会有多少人也是因为同样的两个原因而去教堂的。
由于受到宗教信仰自由教育,所以对于整个宗教的过程,我所经历的不多。也正因如此,我被批评,孤立,被宗教狂热者骚扰,他们视感化我为目标。然而在另一方面,我也得到了宝贵的财富——谨慎公正的思想。我知道什么是我真正相信的,以免被那牧师或修道院长愚弄。我对有组织的宗教了解得越多,我就越庆幸自己不是其中的一部分。我知道在不同教派之间有仇恨,有敌对,有傲慢。也许从宗教的角度来看我是“虚无”的,但至少我知道应该诚实地对待我的信仰而且我也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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