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学习和战斗生活片段

2024-10-12 10:14:14 文题网 阅读:

    首先祝母校95周年校庆,迎接建校百年大庆!师大附中历史悠久,是最早最著名的国立中学之一。为国家培养了数以万计的优秀人才,如革命先烈赵世炎、世界著名科学家钱学森等,就是母校大批优秀毕业生中的杰出代表。在各个历史时期,附中保持了高水平,发扬了学生全面发展的优良传统,为我国教育事业作出了很大贡献。这是母校的光荣,我们校友也感到光荣和自豪!谨在此感谢母校师长们的培养!现将个人六十多年来的学习和战斗生活的片断回忆,作为缅怀师长和校友们的汇报,以资纪念。

    (一)我1934年夏,从河北乡下出来,在上千名的竞考生中,以总分第二名的优秀成绩,考入师大附中读书。当时,由于家庭经济困难,由大嫂拿出私房钱20元作路费,又借住了小学老师的旅馆床位,才得以报考。开学后,学费、书费、吃住费用等都是困难。我得到同乡同学会的帮助,学校免我的学费,同班同学日常生活上帮助,住会馆免收宿费,平日在饭摊上吃简单的饭,省吃俭用,才坚持学习了三年。

    (二)1935年12月,在党的领导下,北平爆发了“一二·九”运动。附中同学积极参加了。1936年I月初刘甲三、袁汝镛、王乃方、郭一鸣参加了南下宣传,回来在学校开会作了报告。2月北平召开成立“民先”大会。附中也建立了“民先”队部,先后发展了72人参加“民先”,是北平“民先”队员最多的一个中学,也是共青团员最多的一个学校,团员转党员的也多。最初加人“民先”的有刘甲兰、袁汝铺、张承先、李尚祀(李琦)、郭一鸣、刘植岩、杨宝深(杨伯簌)、傅英豪、刘乃松(刘文华)、张骥、张晓、张洁询、黄甘英、冯灿文、李菊同、李德伦、李菊萍、王省身、杨士法、林贤复、傅乐椒、李振穆(李展)等。

    (三)我参加了“一二·九”运动,并于1936年6月经刘乃松、冯灿文介绍加人“民先”。我的思想转变和进步的开始是由于“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帝国主义的魔爪伸向关内,华北危在旦夕,又有“何梅协定”丧权辱国。国难当头,不愿做亡国奴的思想时刻活跃在心头,加上党领导的“一二·九”运动,喊出了“停止内战、一致对外”、“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的口号,在新的革命形势影响下,在同志们的帮助下,我的思想有了飞跃的变化,出国留洋当博士的想法行不通,只有先求得民族解放,才能解放自己。在此期间,我阅读了《长城》杂志,《萍踪寄语》、《大众哲学》、《铁流》、《母亲》、《西北印象记》等进步书刊。又听过许多教授的讲演,如:吴觉先、张申府、杨秀峰、黄松龄等,特别是黄教授讲演中说到:南京有一条线,陕北有一条红线,他号召同学们跟着陕北这条红线走!我参加“民先”小组会、队员大会,参加郊外宣传、军事演习,进步很快。特别是1936年夏,西山夏令营,在卧佛寺樱桃沟进行军事训练,演习游击战术,爬山、夜间军事演习、夜晚开生活检讨会、听名人讲演、学习社会科学、学习新文字(拉丁化)等等。最后还开了一次营火晚会。晚会上几位南洋归国的华侨讲话,其中有几句给我极为深刻的印象。他们说:“中国国际地位提高了,我们中国人在国外才能站起来,扬眉吐气!……”我们这次夏令营虽然时间短,但收获很大,受益匪浅,除政治思想上有了很大进步外,在军事上也有了很大的收获,培训了抗战骨干。我们从清华大学步行到香山,走得脚都打了泡,途中只休息一二次。回来时是整队齐步走,一直走到清华大学,未休息,并不感到累。我们还学习了游击战术知识。

    1936年夏,“民先”老队员去北平南郊乡下宜传,大雨傍沱,归来时都被雨水浇透了,我和郭一鸣两人臂膀扣着臂膀,高唱救亡歌曲,由永定门走进城里。头上倾盆大雨下着,脚下雌着没膝深的水,街上各种车辆都停下避雨,我们却这样一直走回学校。其他下乡宜传的同学,包括一些女同学,也都各自冒雨返校。还有一次去西郊宣传,开始是分散向郊区群众进行抗日救亡宣传。但是一出城门,就有警察尾随跟踪我们。我们设法甩掉了这些“尾巴”,却走散了我们的队伍、当时我是骑自行车走的,按规定的集中地点集合时,却只看见刘植岩一个人在那里,这是一个荒僻的松树林。同学们都被替察跟踪散了,没有来。事先约好带着干粮的同学也没有能到达这里,我只好骑车去设法买点吃的,让刘植岩在那儿等着。我跑了十来里路,只找到一个卖烧饼的小铺,只剩下几个小烧饼了。我全都买下来,和刘植岩分吃了,正是烈日当午时候,这几个小烧饼吃下去连半饱也不到。不过,在困难的时候,我们是患难与共的。最近在校友聚会上见到了郭一鸣,我们相隔五十余年未见;而刘植岩,虽在1943年去延安路过太岳军区时曾见过一面,不幸却在十年动乱中受迫害死了、还有老校友刘乃松(刘文华),抗战时期他在冀中军区机关任总支书记,后来病故,埋葬在石家庄烈士陵园。还有吴子彦,在1940年百团大战时牺牲,当时他任一二九师新十一旅团长。武烈在抗战中也牺牲了,当年他经常参加我校的救亡运动。总之,他们在革命中献出了自己的宝贵青春生命,值得我们学习和怀念。

    我们班的范元缓、吴植才、王鹤翔同学,在“民先”里和我共编一个小组,我任组长。曾有一次小组会,是在李琦家开的,讨论时事和政治形势。我们办了墙报《绿漪》,宣传抗日救亡。1936年夏高中女生班傅乐淑出版了一期墙报,有一篇文章《欢迎李、白北上抗日》,(两广李宗仁、白崇禧联合陈济棠,出兵北上抗日),宜传了反对蒋介石“先安内后攘外”的反动政策。

    1935年夏《何梅协定》以后,李琦从黄寺军训回来,曾在礼堂作过一次讲演,激发了同学们的爱国热情,许多同学都激动得哭了,特别是女同学哭得更厉害,泣不成声,我也很激动,下定决心抗日救亡到底!

    1936年我筹备并得到母校师长的大力支持办起学生食堂,解决穷苦同学伙食间题。食堂的特点是伙食质量高、价格便宜、便利同学就餐。餐具、炉灶都向学校借,伙食费六元,月中可以退伙,五天一结算,结余退还本人。这比在饭馆吃便宜一半。一日三餐,有荤有素,有菜有汤,主食多是馒头、米饭。我在“民先”开会时,把办食堂的事做了介绍,以此作为宣传、发展“民先”组织,扩大影响,开展工作的一条经验,博得大家好评。

    我在参加“民先”校友活动中,曾多次去过张洁殉、张晓的家,还有李德伦、李菊同姐弟家,得到他们的经济支持和帮助。特别使我难以忘怀的是李伯母(李德伦的母亲),她那慈母般的爱护和帮助,使我永记心头!当我离校去山西参加革命部队时,她还送路费给我,就像母亲送儿上战场一样。解放后,我曾多次去看望她老人家,非常怀念她。现在已病故了。

    我们“民先”队员和同学们,为支援东北义勇军和抗口部队收复失地(抗日同盟军收复察东六县,绥远傅作义收复百灵庙),曾向社会各界、商界、爱国同胞发起募捐,慰问前线将士。 

    1936年12月12日,西安事变的同一天,北平又举行抗日救亡的大示威游行。清晨,我们正在上课,突然室外传来了洪亮激昂的喊声:“同学们!抗日爱国的同学们!我们决不当亡国奴!大家游行去!”与此同时,学校仅有的两部电话全“占线”,校领导忙碌着找学生“谈话”。我们百余名同学纷纷冲出教室,按照“民先”队的事先安排,分别从学校的侧门走了出去。走进和平门里,立即打出校旗,高呼“庆祝抗日同盟军收复察东六县”的口号,大家排成几列纵队,手挽手阔步向前。此刻,山东中学、女一中等校的队伍相继而来,大家群情激奋,高呼口号,向天安门前中心会场进发。反动警察疯狂向学生扑来,用警棍打学生。学生队伍被打散,我们被赶到西四大街一带。这时北大、燕京、清华等高校游行队伍,浩浩荡荡赶来,我们便立即加人他们行列中。许多教授、老师和围观的社会青年也参加了游行。反动当局又派大批军警开上百辆摩托车来镇压学生。开始了一场正义与邪恶、钢铁与肉体、皮鞭与拳头的搏斗。最后,学生们被围困到景山公园。大家一面高呼“让秦德纯出来答话,不然我们就冲出去!”一面高唱《义勇军进行曲》等抗日歌曲。夜幕垂下了,学生们一天滴水粒米未进。直到深夜,北平市长秦德纯才来讲话:“爱国的同学们,辛苦了!你们一天没吃饭,没喝水了!”同学们齐声回答:“不渴、不饿!”他又讲:“同学们!你们知道东三省是怎么失掉的吗?是因为没有准备。”同学们齐声回答“不对,是因为没有抵抗!”秦不得不答应释放被捕同学,解除对广大学生的围困。我们的示威游行斗争,在党领导下,取得了重大胜利!

    我在1936年底告别了母校,参加了武装斗争队伍。1937年冬进人太行山根据地。1938年加人中国共产党。1939年秋到八路军总部,经朱德总司令介绍人“抗大”学习。

    我参加“民先”,参加党,经历了八年抗战、东北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在党政机关工作八年,转到工业建设战线(冶金)工作30余年,至今整整60年了。如果说,我为党为人民为革命作了一些贡献的话,那是母校师长的谆谆教导、培养的结果;是党和首长们正确领导的结果。功劳归于党、归于老师们的辛勤培育。

   现在正值95周年校庆,并准备迎接百年大庆,作为老校友,我十分关心母校的发展。为了进一步发扬母校的优良传统,展望未来,我当竭尽全力,为母校成为世界一流学校做些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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