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
您可知道,当儿子给您写这封信的时候,他已给您跪下了。请你们放下手里的赌牌,听一听孩儿的呼声吧。
爸爸,儿知道:咱家几代人都以赌博为生。曾祖父因为赌博,把他父亲遗留下的四亩薄地卖掉了。剩下的两间草房年久失修,也倒塌了。曾祖母常年劳动,积劳成疾,没来得及跑出去,丧生在土坯之下。
田地卖了,房子倒了,曾祖父带着两个孩子无家可归,流落街头、家境破败到如此地步,曾祖父仍没有醒悟。他下狠心把两个孩子卖掉,带着钱又混进了赌场。终于,71岁时,因被一个赌徒追钱所逼,在一个月黑关高的夜晚,曾祖父自组在咱村西北角那裸大槐树上、谁知,到了爷爷那辈,您这辈,非但未吸取以往惨痛的教训,反而更热衷于赌博了。
爸爸,难道您还不清楚妈妈是怎么来的吗?奶奶死后,家里只剩下爷爷、您和姑姑三口人。您和爷爷整天赌博,家中里里外外都由姑姑一手操持。您到了28岁,还没有一个人给您提亲,爷爷只好硬逼着姑姑给您换亲,您自己总算才有了一个家。您可知道,那时候姑姑才19岁,而那个男人已29岁了。爸爸,想到这里,您再回头看看咱四壁皆空的两间茅屋吧。人家都是青堂瓦舍。每当我放学后回到村里时,都自卑得头也不敢抬。您再到咱家的责任田里转转看:没有化肥和粪土,枯黄的小麦只有一尺来高,小拇指头大的麦穗在邻地的相形下,只能轻轻地摇几下。
是啊,爸爸,我也不小了,当我一踏进咱那碰头的小屋时,看到那像垒“墙头”一样的赌牌时,孩儿的脑子里就想起电影中劳改场的高墙。课堂上,放学后,孩儿时时为您担心;有一天您也会进去的。
妈妈,也到了您醒悟的时候了。听人说:您刚过门时并不爱赌博,可能是受爸爸的影响,久而久之,您也学会了垒“墙头”。妈妈,现在已进入五月份了,您可曾看到:妹妹仍穿着那件已穿了五年没有拆洗的破黄棉袄?她没有布鞋,穿着我那双已穿了一年的黄球鞋。她现在穿着像脚踏船一样,口儿毫无顾忌地敞开着。妈妈,我身上这件黄褂子已经穿了四年了,小得不到腰窝。但是,我没有衣服能够替换,只得继续穿着。因为没有钱,我的头发也有一年多没剃了,长得像麻草一样,乱蓬蓬的。在学校,老师和同学看不起我,喊我“济公”。或许,是我具备了济公那特有的服饰和神态。另外,我的一双水旱鞋已被我的脚趾头戳了一个大洞。旧麻布缝制的书包被同学们撕成大片叶子,背起来像扇子一样。
爸爸,妈妈,你们看看吧:乌烟瘴气的茅屋,两个孩子枯黄瘦小的身材,蜡黄的脸和呆滞的双眼。还有我这张已贴到后脊梁上的肚皮。这难道就是你们结合的产物么!
道德是正义的,你们不尽自己的义务,却在那赌桌上为了争两个硬币嘶声竭力地大吵大嚷,你们怎么会心安理得,我的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儿子又给你们跪下了,如果您的赌场一天不散,儿子就一天不起来,我的爸爸、妈妈...
此致
敬礼
儿子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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