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想,我有一间小屋。不要很大,要有一扇明亮的窗,能让早春柔和的阳光洒在我的床上,要能容下那与我同岁的写字台和笨头笨脑的大书柜;还要有一块让我舒舒服服躺下,懒徽地做个仰卧起坐的空地。这样,初夏的夜晚,我就能沐浴着月亮的银辉进入梦乡。
我多想,我有一间小屋。一块属于我自己的小天地,而我又是它的唯一主人。我不必把日记东藏西藏,也不必担心妈妈埋怨我把那个破破的椰壳娃娃抱进被窝里。我要把玻璃擦得亮亮堂堂的,再挂一帘鹅黄的轻慢。哦,妈妈,请不要担心,我的小屋是向阳的,我不会着凉。我要在墙上贴几幅自画的飞瀑流云、大卫米拉。哦,妈妈,请不要拦我。让我多拥有一些我所喜欢的,我的心一样会乖乖地在知识的王国里遨游。我要养一盆青嫩的小草。
哦,妈妈,请不要拦我。我爱小草生机勃勃的绿色。我可以养一盆馥郁的玫瑰,让它在床头飘香。我还要在床上铺一条粉红色的床单。
哦,妈妈,请不要拦我。我已不是那个脏兮兮的小丫头,我会把它保持得很干净。妈妈,别笑我,粉红色,总让我想起您温暖的怀抱、轻柔的吻……
我多想,我有一间小屋,我可以按照自己的逻辑来生活。我会把我的宝贝书堆得到处都是、不论我躺在床上,还是趴在地上,随手就可以拿一本看看。要是我心情不好,就看看墙上的画,松松小草的土,或者洗洗脱下的脏衣服,把椰壳娃娃的破衣缝好……总之,我不会强迫自己去看功课。因为,我有了自己的小屋,不必再看爸爸“盼女成凤”而充满期望的脸,不必再做他“重锤”之下的“坯件”。当我学刁时,就几个小时地坐在写字台前,与阻挡我前进的“小精灵”酣战。
我多想,我有一间小屋。假日,我可以约朋友来做客。再不必计算父母下班的时间而告别,再不必窘于热心的父母近似审讯的询问。我们可以扯着嗓子唱支歌给自己,不怕谁笑我们五音不全;我们可以大谈奥运圣火、意大利之夏,评评歌星,论论《渴望》,不怕谁说我们不务正业,耗费时间;我们可以直陈自己对改革的看法,作一些自以为不错的设想,不怕谁骂我们不知天高地厚;我们可以争沦中东之战的原因,分析当前世界政治经济形势二嗜二怕谁叹息我们狂妄……女孩子们凑在耳边说儿句悄悄注。神秘一笑,让高高大大的男孩子们好一阵的莫名具妙……
我多想,我有一间小屋。清晨我精神饱满地出发,加入社会滚滚浪湘之中,吸取营养,充实自己;夜晚,当我困惑一不解,当我受了伤,当我很疲惫时,就可以回到小屋稍作休整,使自已冷静下来。不再困惑,愈合伤口,重新振作,美美比睡一觉,再含笑去面对生活。
我多想,我有一间小屋。小屋温馨而美丽,但它毕竟很小,它的外面有更广阔的天空,我更留恋那外面的世界。
小屋,是昨夜晚归的我回到的终点,是今晨早出的我出发的起点……
我多想,我有一间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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