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晨曲

2024-09-12 10:17:49 文题网 阅读:

    有人说:写春,如果能超过朱自清,你就写,否则,就别费力,即使写出来,勉强发表了也没有读者。这话看似有理,其实,说这话的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朱自清的《春》写得固然好,通过盼春、画春、迎春和赞春四,个部分,勾画了美丽的春景图,然而,春的色彩、春的声音、春千变万化的外貌和内蕴,哪里是一篇文章能写得尽的呢?尤其是我们八十年代的春歌,更是自有她的美妙绝胜之处,即使朱自清再问世,恐怕也要重新挥毫了!

    朱自清说,春天的脚走近了,首先是“太阳的脸红了”。但那是怎样的脸红呀!我看那是羞躁的吧里那么富饶的神洲,那么灿烂的文化,那么强悍的民族,由于国家的腐败无能却遭到外强的蹂嘴,她每天一抬头就看见外一国的军舰在中国领海横行翁道,滥施淫威,一睁眼就看见外滩公园写着“华人与狗不准入内”的牌子,她能不脸红?如今,太阳公公的脸才是容光焕发、血气方刚呢竺且不说江南也且不说北国的繁华街市,单说我们工人新村北边的空场吧。我们搬来时,那里是一个伪满时开矿采砂挖下的大水坑,去年秋天还是野草丛生,水坑北岸有一棵对搂粗的老柳树,树的两三枝主干已经干枯了,看一眼叫人好不凄凉。不过,更令人怜悯的是树旁蜷伏着两间简易的小屋,那是旧社会贫民窟的活写真。一位年过花甲的孤老头是房主人。据近邻说,这老头整天靠拾废物、捡破烂过日子,供一个孙女念书。老头本来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就地拣来的小女孩身上,谁料到小孙女考大学偏偏又名落孙山了。本来就是秋瓜又遭了箱打,他病倒了一阵子,大家都替老人家捏一把汗。出乎人们的意料之外,过了春节,阳气上升,他竟康复了。一天早晨,我到池塘边散步,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池塘里亮着几十只小鸭,一个念头立即出现在脑际:“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吸鸭先知,蒌篙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啊,春天来了。这里虽然不是江南,没有竹子,桃花骨朵也没孕育成功,但是这鸭子确实先知了。这鸭子是谁的呢?向池塘那边扫一眼,只见一老一小正在池塘边抿嘴笑呢!啊,这祖孙两代已经成了养鸭专业户了。这是我当时的猜想。几分钟后,事实证明,我的猜想百分之百地正确。

    我走近他们,见老人穿着朴素,脸颊虽然瘦削,但眼神异常活拨,又非常健谈,很快,我们彼此就熟悉了。老人家叫竺春江,孙女跟他姓,取名晨曲。好豁亮的名字!好迷人的少女,瓜子脸,又细腻又白嫩的皮肤,那脸盘仿佛盛开的桃花一般。啊,此名此景,居然成了苏轼这首诗的配画了!

    我越发地感兴趣了。间:“竺爷爷,您小时候在草坪上踢过球,打过滚吗?”老人望着我有些迷惑不解。我告诉他有位先生写的春,那里写了这种情景,按发表的时间推算,老人当时正是少年时代。他明白了,自嘲自讽地说:“球”和“滚”这俩字咱都碰上过,那时咱在乡下给财主当半拉子,有一年春天,小少爷叫我领着他到村外草地去玩球,小少爷踢给我,轱辘远了,叫我拣回来,后来我不愿动弹,一脚又给踢过去,不曾想把小少爷给打个脸墩儿,人要倒霉那算没测了,他一屁股坐到一个草刺上,把脸沟扎个窟窿。结果,老爷把我当球足足踢了三天,在草地上滚来滚去,直到小少爷看腻了才罢事的。

    听着这一段伤心事,他的小孙女和我都止不住流下眼泪。我激动地说:“竺爷爷,这么说,旧社会,春夭是属于富人的,而不属于穷人,只有社会主义的春天,才是穷人的春天,对吗?”老人家摇摇头,表示不赞成。然后意味深长地说:“今年的春天,才是爷爷真正的春天”。“我也一样,”晨曲用圆润而柔和的语气随着说,“从我懂事起,只有这第十八个春天,才是真正属于我自己的。”他们祖孙两代人相对地一笑,又都向游水的鸭子注目。

    太阳从东山头探出头来,脸上红朴朴的笑迷迷的。泛绿的水,泛绿的老柳树,春江公公与晨曲姑娘,一切的一切都镀上了金辉。我在回家的路上,回头看:似乎是春姑娘的到来,撩拨了老柳树沉睡了一冬的心弦,仿佛它吐出了绿芽。繁衍出茂密的新枝,老柳树又年轻了十儿岁,树下的老人鹤发童颜,精神矍铄;而那位妙龄少女,飘然欲仙,一支改革富民的春歌出口,这才是“一切都象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山朗润起来了,水涨起来了……”朱自清时代到处荒山秃岭,饿拜遍野,如今不仅荒山秃岭穿上了绿衣锦裳,而且向十亿幸福人献出瑰宝,献出深情。看啊,在改革富民的春风吹拂下,远看抚顺,山川草木更绿了,百花更艳了,云更秀了,人更美了。

    这就是八十年代第七个春天唱不完的春歌,奏不尽的展曲。它比任何一个春天更富有,更独具风韵。

    亲爱的读者,请看。朱自清手握彩笔笑了,他笑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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