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 柔石 ”有关的作文
来源:文题网
时间:2024-11-22 04:35:18
《走进柔石的世界》
鲁迅先生在柔石小传的最后写到:柔石有子二人,女一人,皆幼。这是最平淡也最沉重的一句话。我知道:漫长的是历史,短暂的是柔石年轻的生命。
眷眷与拳拳
鲁迅先生在文中写到:我记得柔石在年底曾回故乡,住了好些时候,到上海后很受朋友的责备。他悲愤的对我说,他的母亲已经双目失明了,要他多住几天,他怎么能够就走呢?我知道这失明母亲的眷眷的心,柔石的拳拳的心。
出生于江南水乡的柔石,告别故乡宁海的涛声,舍小家,顾大家,怀者“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志,毅然闯进了政治与文学的风雨舞台。他与鲁迅一起创立朝华社,一起编辑《语丝》,憧憬着光明的中国的未来。但儿女情长。在他的心底,从来没有忘记母亲和儿子。他写过一篇小说《为奴隶的母亲》。在那风雨飘摇的岁月中,没有谁比柔石更懂得孩子的可爱与可贵,也没有谁比二十九岁的柔石更懂得儿子对于母亲的意义和价值。他清楚,改变自己奴隶的身份,就是改变我们母亲的命运,只有改变了母亲的命运,才能给儿子创造一个安徒生笔下的充满爱和温馨的童话世界。正是基于这样的信念,他坚毅不屈的走向了监狱,走向了刑场。
1931年1月17日,柔石、胡也频、李伟森、殷夫、冯铿等人被捕,2月19日被秘密杀害于龙华警备司令部。左联为此发表了《为国民党屠杀大批革命作家宣言》:这样残酷的摧残文化,这样恶毒的屠杀革命文化运动,不仅现在世界各国所未有,亦是旧军阀吴佩浮、孙传芳支配的时代也不敢为。
“梦里依稀慈母泪,城头变换大王旗。”年仅二十九岁的柔石走了,他被死亡定格成我们永远的同龄人。他再也见不到孩子,孩子再也见不到父亲了,可“中外的杀人者居然昂起头来,不知道个个脸上有血污”。柔石从被捕到遇难,前后不过半个月。一开始,他还没有发现死亡的阴影,还在向难友殷夫学习德语,还想今后译更多的文字,来报答他已失明的伤痕累累的母亲,来教导他牙牙学语、嗷嗷待哺的儿女……我们不知道,柔石的孩子是否在伤痕中长大成人,我们不知道,他们是否理解父亲当年的一篇苦心。我们更无从想象,那本已千疮百孔的柔石的母亲伤口敷盐的滋味 。
硬和迂
刘再复说:精神生命流动着的血液就是思想。没有思想 ,生命只是一片沼泽。“五四”,一个充满了激情和变革的年代;柔石,一个体质柔弱而品质高贵的青年。在漫长的腥风血雨中,他向人们注释了这样一种哲言:不幸的命运一旦注入不屈和顽强的信念,就会成为一首悲壮的诗。鲁迅先生写“狂人”,你写“疯人”。其实“疯人”和“狂人”都是哪个时代智者的写真,他们不愿继续沉睡,于是他们呐喊:“将来容不得吃人的人活在世上。”可是,他们的身躯太单薄,声音太微弱。社团解散了,刊物停办了,柔石还得拼命译书来还借款。他不言放弃,他不相信祖国的明天永远如同北国的冬天。他翻译北欧、东欧的作品,那“卖火柴的小女孩”所代表的是一个被凌辱而不屈服的民族。你不相信自己的“同胞”也会“怎样的卖友,怎样的吮血”,“会这样的么?— 不至于吧……”可历史的悲剧常常重演,你和你的同乡方孝孺一样,成了中华民族精神的殉道者。
革命高涨的时候,我们不乏有志的青年,可当“黑云压城城欲摧“时,许多热血青年便“透骨”的世故了。柔石,你就是暴风雨中高傲的海燕,你的笔下汹涌着血泪的文字,《二月》《三姊妹》《旧时代之死》,你本来可以成为著名作家的,可当枪声响起的时候,你的眼镜摔碎了。当许多文学青年认为“鲁迅多疑”时,你却对先生如此的关怀备至:“他和我一同走路时,可就走近了,简直扶助我,因为怕我被汽车或电车撞死。”可实际上,生活中的你却迟钝的象一只蜗牛,连与女性交往都没有学会。在那淆乱乾坤的世界里,越来越近视的你,又怎么会不碰壁呢?当“你的迂渐渐的改变起来”正准备变换作品的内容和形式的时候,“二月七日晚,被秘密处决,身中十弹”(《柔石小传》)。
“原来如此—!……”
鲁迅先生的愤懑敲碎了西沉的晚霞,摇碎了天上的明月,天地已失去了意义的原色。三十而立,柔石没有满三十就离开了人间。“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壮怀激烈于是化做一屡冤魂,沉重地积淀在后人的记忆中。今天,重读柔石,我磷火一样的不安。
“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当柔石鲜红的血染遍西天晚霞的时候,蘸人血馒头的华老栓们却蜂拥而上,疲惫积成一种苟且,仰望化成一种麻木。鲁迅先生沉痛地写到:“不是年轻的为年老的写纪念,而是在这三十年中,却使我目睹许多青年的血,层层淤积起来,将我埋得不能呼吸,我只能用这样的笔墨,写几句文章,算是从泥土中挖一个小孔,自己延口残喘,这是怎样一个世界呢?”
从惨痛的历史走出来,窗外是明媚的阳光。我想起了将平等观念高唱入云的卢梭,想起了坚信“日心说”而被火焚的布鲁诺。世界上最长的路是历史,柔石的生命是短暂的,也是永远年青的 ,而路是走不尽的。
作者简介
毕爱芳,甘肃清水人,中学语文教师,热爱文字,喜欢文学,始终坚信:文字里有生命,文章可以温暖人心。
《最后的微笑》
“柔石先生,出来吧。”一个国民党少尉打开牢门,身后跟着两个头戴礼帽,嘴叼香烟,上着绸衫,下穿宽松裤,肩背驳壳枪的特务。“接上级命令,定于民国20年2月7日,也就是今晚7时,将您押赴刑场,执行枪决。”少尉表情庄重,似乎不是在宣布死刑令,而是在为柔石送行。两个特务中,一个跷着二郎腿,左右观望,似乎不耐烦;另一个站着,双手插袋,脸上一股不屑的神情。
“哼,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的。”昏暗的灯光下,柔石平静地说道。他慢慢地站起来,用戴着镣铐的双手理了理头发,扯了扯长衫,说:“走吧。”一阵一阵铁链碰地的声音由近及远。
“柔石先生,我读过您的作品。”国民党少尉有些动情地说,“请上卡车吧,我不送了。”柔石微笑着点头,然后艰难地爬上卡车。两特务不耐烦地说:“利索点。”一把把柔石拉进了车厢。汽车冒出一股黑烟走了。少尉在门口伫立许久。
经过一阵令人难受的颠簸,汽车戛然而止,停在林中一块空地上。
“下来吧!共产党的狗!”两特务跳下车后,其中一个一手叉腰,一手拿着手电筒射向车厢,喊道;另一个则从枪套里抽出手枪,拉了一下枪栓,将子弹推上膛。柔石艰难地从车上爬下来。手电筒的光直射着他的脸,他再次扯了扯长衫,朝两位特务轻蔑地笑了笑。
两特务可受不了这笑,其中一个奸笑了一声说:“别笑了,没几分钟活头了。”另一个则向柔石踹上一脚,恨恨地说:“写什么普罗文学,全他妈的吃饱了饭没事干,找死!”柔石脸部抽搐了一下,这一脚肯定踢到了伤处,但很快,他又掸去灰尘,挺起胸膛,一拐一拐地朝林地中间走去。
突然,一特务喝了声:‘停下,就这儿吧!”柔石转过身来“给老子站好了!“另一特务也喝了一声:“转过去!”
两特务不敢直面柔石,虽然柔石浑身是伤,虽然他手上脚上都是镣铐,虽然他只是一个写写文章的书生,但是他脸上始终挂着微笑,那笑似乎是在嘲笑两特务的胆怯,也像是为自己的无所畏惧和视死如归而感到欣慰,又好像是看到了黎明的曙光。两特务举枪的手有些颤抖。
“砰—砰—”柔石倒下了。枪声惊起几只夜宿的鸟,从林中窜起。两特务像干完了一件大事,长舒了一口气:“真他妈的。”
血,从柔石身上泊泪流出,但他的脸上仍留着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