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 自我批评 ”有关的作文
来源:文题网
时间:2024-11-05 21:49:11
《逃学》
终于有一天,我逃学了。
学校像个网,强壮的虫子脱网而出,瘦小的虫子便粘在网上,没机会翻身了。我看采是要粘死在这张网上了。
我跑到东谷湖师湖亭里,转念一想强壮的虫引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冲出学校这个网子,焉知外边没有更大的网在等他们呢?工作、深造、婚姻、理想,哪一个不是张大网呢?他们不还和我一样?
我不免有些高兴,自尊心仿佛充了气,自我感觉伟岸了许多。
这湖仿佛一个无法摆脱世俗网的女人。一个世俗的女人,总要丰胸隆鼻,修眉染发,还自以为“仿佛兮若青云之敝日,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这湖是人工筑坝形成的,附近的修竹古梅也是新栽的,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人工堆成的小山上,还建着座塔。人类最热衷于筑起缠缚自我的网,几十年后几百年后,又有人奋力去破网。
“兄台好雅兴。”好个温文尔雅的声音,我一回头。妈呀!这世道,怎么声音也可做假。这分明是个妖怪。
妖怪照例长着角,与西方品种不同,他长的是牛角。怪不得中国现在闭口不提美国治安差,原来中国治安差得连妖怪也光天化日下出来。
“‘晚暮风,小楼雨,夕阳如血红叶里。’兄台好逍遥。”妖怪文明得可怕,与之一比,我反倒粗鲁得像个妖怪。
“牛……牛魔王兄吗?小弟……”我满脸堆笑。
咳咳,我是太白金星,小郑同志,我可是天庭中央密(秘)书处副书记,括号正厅级干部。怎可让我与牛蛮子相提并论。”我又掉进旧观念的网中了。
我刚从庄子处回来,他劝我莫管红尘,凡网纵,不是养生之道也。”太白金星还是那么斯文,居然连庄子也见过,了不起的妖怪。
“世间一切的虚名浊利,一切的挣扎奋进,都是虚度人生。功名赫赫者,碌碌无为者,名垂青史者,遗臭万年者,尚节慕德者,追腥逐臭者,到头来,都不过一杯黄土。人就是不能逃避名利网,总是庸人自扰,他让我保节养生,顺其自然,寄情山水,相忘于江湖。老庄讲得真有味儿。”妖怪,一个测山居然还在庸人自扰,难道他当年得道州山,也是花银子买的不成。
“也对,不过我可办不到。”我无奈地摊摊手。那双牛眼盯着我。
“我想,天地本就是一张大网,它以日月为结,风雷为线,万物缠于其上。侧山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当然可以天马行空,怒意纵横。可我是人,我活在世上,本就是天地之网上的一只小虫。”
“自杀吧!别让网缠住。”这家伙居然叫我自杀,不是妖怪,已升级为魔鬼了。
“一个人活在世上,其意义便在拼搏。”我居然忘了自己是在逃学,“世上有许多的网,川门辛辛苦苦地织起一些网,又冲破旧网。‘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只有当你陷入了无数网中,你才会奋起,才会勇进。社会在一层层旧网突破、新网又织下不断前进,你也一样。”我讲得太好了,如果我的少脏有手的话,这刽L一定拍得雷响。
“啊!呵……”太白金星有些不耐烦。
“也许有些网,你不能突破,但那奋力前行的勇气,慷概赴义的行为,其光如日。‘知其不可而为之’,如果我能死在拼搏的网上,回顾自己的一生,而可以问心无愧,我便心满意足了。”
我不管太白金星是否还在,飞奔回学校。借口想好,是拉肚子。
我织网,我破网;我是人,不是仙;我要拼搏。
《壳》
我不停地做着自我批评,却不知自己已随人流涌进了开张不久的“麦当劳”快餐店。
“欢迎光临麦当劳。小姐,请问您要点什么?”侍应生微笑着问。
“哦,随便。”我依旧想着刚才那道犀利的目光。
侍应生略有迟疑,也许工作了那么长时间,还从未见过像我这样的顾客。可一会儿,她又微笑着问我“一个麦香鱼汉堡,一份薯条加一个香蕉奶昔好吗?”
“哦。“”我还是心不在焉。
“好,一共二十元八角。”
我从白袋中掏出一把钱,放在拒台上,钢镚散得满桌都是。里面有一元、五元的纸币,也有五毛、一元的钢I。侍应生耐心地数着,一会儿:“还差三元四角。”
“还差?”我像被敲了当头一棒,猛得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又来错了地方。
又一次地血压上升,心跳加速,又一次脸涨得通红。我径轻地对侍应生说:“可不可以只要一份小薯条和一杯可乐?”
“可以。”侍应生依然面带微笑地回答。我想自己应该有点感激她,感激她的微笑。可队伍后面依然传来了抱怨和叹息的声音。
我没有力气听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拿着食物和多余的零钱找到一个最僻静的位子坐下来。
在我转身的一瞬间,我看到一位中年妇女伸着手,朝我这个方向指着,还边和身后的男人说话。从她红得发亮的指甲可以判断她指的不是别人,正是我。
再也没有心思吃东西了,我又一次陷人了深深地自责中。我不该进餐厅,不该没有计划地买东西,不该精神注意力不集中,不该耽误别人的时间……
我不该……
终于,我受不了了。我跑出餐厅,穿过街道,饱到了一块草地上。
“啊—啊一啊—啊—啊……”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声地叫着,宣泄着,当我睁开眼睛时,呆了!
周围坐着许多人。老人陪着孩子玩耍,年轻人三五成群地聊天,男人们围成一堆下棋,只是,,没有人在注意我。
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操一操,再看,的确是这样
我轻松了许多,真的仿佛蜗牛脱下了重重的壳。
其实许多时候,那道目光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太在意别人的想法、看法,便会失去自己的活法。心中的结打开,我释然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突然想起了苏东坡的一首词《定风波》。这首词写在苏东坡遭遇“马台诗狱”后流放期间。
在那之前,苏东坡仕途顺利,一路青云直上,并未遇到什么大的挫折。可“马台诗狱”给他的打击是空前的。
连沈括这样的著名科学家也在皇上面前告了他的状,苏东坡心灰意冷。
在整日耕种的过程中,苏东坡做着到底是消极避世还是积极入世的思想斗争。在这一过程中,他是痛苦而矛盾的。
终于,有了“竹杖芒鞋径胜马,谁怕?”,有了“一蓑烟雨任平生”,有了“也无风雨也无晴”。他听任自然的处世态度证明:苏东坡突围了!
突出重围,苏东坡接受了一次洗礼,就好像表演者将自己的身体越缠越紧,过程一定是痛苦的。但结果是可喜的,束缚没了,困扰没了,一切又归于原始。
既然古人有思想斗争,我有困惑和不解,可见无论何时何地,这种缠了又解,解了又缠的情况都会发生。每进行一次,人就会进步一点,但付出的代价也是一次比一次大。
只有做到了解自己,知道自己,有自知之明,才能减少这种情况的发生。就好像苏格拉底说的
只有了解自己的人,才会知道什么事倩是适合自己做的,才会辨别自己能完成的事情和自己不能完成的事情。正因为有了这种自知之明,他们才能鉴别别人,同时在了解其余的人的同时,便能替自己获得好的东西和防止祸害。
我赞成,但另一方面,时不时地有这样的自醒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最后,我想说的是,若完成行为艺术的是个女孩,那就更能体现这种束缚与挣脱的矛盾了。
真的很有意思。
《敢于自我批评》
“如果不强调批评是一种有主体认识和自我发现的专业活动,我们就会很容易把当下流行的、毫无个人创见的读后感式的文字当作批评,而谁都知道,真正的批评并没有这么简单。真正的批评应该在有效地阐释作品的同时,也能有效地自我阐释,以致二者之间能达成美学和存在上的双重和解。”谢有顺在其《话语的德性·后记》中的这些话语,我是在下面画上了浓重墨线的。
“六经注我”与“我注六经”是两种不同立场的阐释。前者以六经为主体,把自己当客体,寻章摘句,在字句里寻觅着情感的隐喻,湮灭在纷繁的喧嚣中。后者以自己为主体,说出自己的话儿,亮出自己的旗。我们在理论的逻辑上是盼望所有的文学批评家们的解读文字带有自己的气味和体温的,可是在实践的行为逻辑上,“我”的笔尖的惯性却往往偏向于时代和意识形态的话语磁力场上,批评成了套瓷,成了预定桦眼的插人,是对“无我”的阉割的变调。读了很多的批评家们的文字,乏味玄奥。持去那些伪饰的话语锦套,积淀不出丁点儿有意思的话,看不到批评家真实的喜笑怒骂的文字表情。而谢有顺“一个年轻得连须还没有长黑的后生”(贾平凹语),没有了余杰、摩罗、伊沙、骆爽们愤怒压倒理智,情感取向代替学理分析式的“酷评”砍杀,而是回到温软真诚的个人立场上,说出一些在理儿到位的话。谢有顺,就是谢有顺,在大片的向偶像们不分青红皂白的枪挑斧劈的文字丛林中,他是以柔软的风、潺潺的清溪匡正着文学批评而走火人魔,让两种(馅媚与捧杀)批评退场。“前卫而不浮华,尖锐又不偏狭。
如果说北方的评论家沉厚,注重于写什么;南方的评论家新颖,注重于怎么写。谢有顺却汇合了他们的长处,酝酿和发展着自己的气象”(贾平凹《话语的德性·序》)。谢有顺以写作操守的坚持,完成了当下文学批评的正本清源,这种“还俗”式的成功,是谢有顺的聪慧,也是对当下文学批评判断迷离的蔑视和嘲讽。还记得他在另一本书《我们内心的冲突)的“自序”中的道白:“我读书不多,就是想学术也学术不起来,惟一能做的,便是用自己能够把握的方式尽可能地说出内心的真实。”
“另一方面,我也经常提醒自己,要对迷恋于发表和出版数量的行径保持警惕:图书馆的书已经汗牛充栋了,如果仅仅希望在其中增加一本,那有什么意义呢?除了真实地表达自己的内心外,我们实在找不到更为高贵的写作理由。”谢有顺是童话“皇帝的新装”中那个道破批评天机的小孩,是以拙朴为武器的农民批评家,是走在文学大观园中的“刘姥姥”!
我们阅读谢有顺的批评文字,会感到他是在一直做着走进批评心脏的努力。说余华“向我们展示了一个暴躁的现实,以及他那颗面对现实时暴躁的心”。同时又指出余华为代表的所谓“先锋们”面临的问题,“那些拘泥于事实世界而失去了价值想像的作家,最后的结局一定是被事实吞没;他的作品,也很快就会沦为生活的鹰品”。论贾平凹作品的颓靡之气,“也是理想丧失之后的自我挣扎,比起那些空无一物只有轻松自娱的作家,显然更有灵魂力度”。评于坚,“所要挖掘的是事物本身的力量、趣味和深其理论中的方法论味道太浓了,“将美学从哲学中分离出来,是否考虑到它也会失去许多东西呢?西方的美学因为有哲学背景,美学就有了一种高贵的美学精神,美学不但与艺术形式发生关系,也与存在形式(对人的精神境遇的探查方式)发生关系,甚至后者还更重要,这样的美学就不单是学术,更是一种精神;在东方,因为缺乏大哲学背景,美学就成了方法学、策略学,只能停留在美的规律或形式结构的层面上,没有美学精神”。
谢有顺之所以能拥有如此自足的批评从容,他自信之源在哪里?是他对各种批评技巧的娴熟掌握?是他对作品的透彻颖悟?是他拥书万卷后的挥洒自得?似乎是,也不全是,笔者认为是谢有顺批评主体独立意识的觉醒,是他批评中真诚追求的自觉。很多批评家的煌煌巨著、滔滔评说中,为什么不能一语中的、弹无虚发地说出自己血性激扬的文字?批评没有了底气骨气,概源于批评失去自信后的话语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