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 杂货店 ”有关的作文
来源:文题网
时间:2024-05-19 20:29:43
《数学杂货店》
新型冠状病毒还在肆虐,家家户户都响应国家号召宅在家里,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可是我和我的家人却不能宅在家里,因为我家是小区里唯一的杂货店,大家都习惯了到我家杂货店买东西,蔬菜、水果,零食,生活日常用品——我家小店虽然不大,东西却很丰富,而且价廉物美。平时都是爸爸和妈妈照看小店,这关键的时候,为了确保大家不用走出小区就能购物,爸爸妈妈不但没有关门,还增加了送货上门的服务。
今天,爸爸又去送货了,我当起了小掌柜,我和爸爸约好,如果有人来买东西,价格不清楚的,就电话联系。
我一边往货架上排爸爸没排完的货,一边等着顾客。不一会儿,一位男顾客戴着口罩走了进来,他从货架上取了一瓶雪碧,两包方便面和一袋薯片,走到我身边付钱。我知道雪碧3元一瓶,一袋薯片也是3元,但方便面多少钱一包我就不知道了。我只好打电话问爸爸,爸爸直接就说了总价:“共13元。”我挂了电话,说:“13。”便拿出塑料袋帮他装东西。可是他突然从装好的袋子里拿走了一包方便面,走到货架换了一袋薯片。这回得用总价13元加上刚才的一包薯片3元,再减去一袋方便面的钱才知道得收多少元,可方便面多少钱我还是不知道啊!这可怎么办呢?只好再搬救兵。我对他说:“等一下哦,我打个电话。”刚拨到“136”,我就挂了电话,还是自己算吧!省了话费,还可以锻炼脑力。我不好意思地对顾客说:“再等一下!”他笑了一下,虽然口罩蒙住了他的脸,但从他上扬的眉毛看出似乎有点小瞧我的意思。我拿出纸笔,脑筋迅速地转了起来:方便面不知道价格,可是总价和其它物品的价格都知道呀,这中间就有等式关系了。这不就是上学期学的“设未知数”的知识吗?设一包方便面价为x元,我在纸上写道:“3+3+2x=13”得出一包方便面应该是3.5元, “13-3.5+3=12.5”顾客这次应付的总价是12.5元。解决啦!顾客付过钱,满意地拿着东西走了。
送走这位顾客,我整理了一下笔和纸,信心满满地等待下一位顾客的到来。
(小作者是安徽省芜湖市火龙岗中心学校五年级学生)
后 记
爸爸妈妈工作很辛苦,但他们为能给小区居民生活带来方便而高兴。能帮助他们减轻一点儿工作压力,我心里特高兴。
爸爸感言
最近店里要送的货特别多,孩子就常帮家里看店,这次能用数学知识解决生活中的问题,我觉得孩子蛮能干的!
教师赏析
生活就是一个大课堂。这本是一篇数学日记,但不也同样是一篇生活作文吗?小作者在寒假里积极参加生活实践,学以致用,并将自己的生活经历记成文字,语言朴实自然,读来充满生活味。(李文)
《老“古董”》
八月的天空澄澈高远,八月的思绪如云朵般柔软。偶然间在杂货店看见了一台老“古董”——缝纫机,这台缝纫机承载着奶奶的花样年华。
缝纫机的外壳刷了一层黑色油漆,让人觉得古老而典雅,铁制的针头在一件件衣服、裤子上反复跳跃。机头是蝴蝶牌的,但是是两种英文字体的:made in China中国制造。可以想象这台机器是出口产品,没有任何中文标注。底座和脚踏是标准牌的,“滴答滴答”声中,留下的是岁月的沧桑和梦幻的痕迹。
听奶奶说,在60年代和70年代,随着一家人口的逐渐增多,爸爸、姑奶奶们穿着他们的姐姐们做的、改的、补的衣服,每一件都很整洁、干净、时尚,穿出去同学们都夸赞羡慕,这台老“古董”成了全家人的骄傲,温暖着全家每个人的心。
从80年代以后,这机器使用的就比较少了。近日,奶奶再次搬出这机器,擦拭一下,缝纫机依然可以正常使用,而她已经由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女孩变成了扎马尾辫的老奶奶。小时候孩子们总是特别的调皮,衣服没隔几天就会被摔上一个大洞,当大人们坐在缝纫机前为自己缝补衣服两脚总是前后摇晃的时候,真的是特别的好奇,总想自己坐上去尝试一番。我忍不住问道:“奶奶,现在还有谁用这老‘古董’,大家不都用现代化的机器吗?”奶奶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对我说:“我一家有8姊妹,每人一年只有一尺八的布票,生活条件极差。一件衣服要穿好几代人,大的穿了小的穿,破了烂了,缝缝补补继续穿。”说着说着我看见奶奶眼里泛着泪花。我脚一下僵住了,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老“古董”承载了祖辈们多少辛劳、智慧和汗水。缝纫机如原来一样,一声声地响着,缓缓地转着。转过往昔,转过岁月,缝在了我的心里。
《心怀善良,让爱传承》
每个人心里都有着这么一家杂货店,或许你找不到它,但它并未离开你。
——题记
一个闲适的午后,一杯茶,一个人,我捧起了一本书——《解忧杂货店》。这是日本作家东野圭吾的一部名作长篇小说。它把我带进了一个奇妙的世界,感觉所发生的一切离我很遥远,想伸出手去触摸,什么也没有。但又似近在咫尺,因为它是那么的真实感人。它所阐述的人世间的这种美好、善良与希望,其实就在我们身边,一如空气,无处不在。
《解忧杂货店》是一部通俗易懂的经典之作。故事讲的是一位神奇的杂货店老板,通过回信给各类人生迷惘者解忧答疑。小说写得扑朔迷离,精彩纷呈。开头通过三个“小偷”——翔太、幸平、敦也误进杂货店,却无意中解答了来自另一个时空的信件,来展现了杂货店里的预言与穿越时空为来信者排忧解难。鱼店音乐人、被身世困扰的经纪人、逃离家庭的木匠、富有的女社长……因为同一家杂货店,他们的命运被巧妙地联系在了一起。
最令我惊喜的是,一部如此畅销的新经典,对人生的宽度有着和善的胸怀,充满了正能量,书中所展示的人性美让我惊喜与欣赏。它主张的是善,善的付出,善的坚守,善的传递。从一开始,浪矢爷爷以真诚的态度去回答每一个需要得到帮助的人的信件,到后来,是现在的人给过去的人回信。指引对方走出困境,解决烦恼,使得迷惘的人得到启迪,迷途少女获得人生成功。而且得到过帮助的人又自发地去帮助别人,让爱与真诚一直在传递。它让我们相信了善举终有善报,成了照亮我们人生信念的一盏明灯,鼓励我们不畏命运的艰难险阻,善待每一天,开拓新未来。
我一直相信,爱是可以传递的。生活中,点点滴滴的善举,耳濡目染,往往会有爱的接力,善的传承。比如,和父亲外出或在小区里散步,偶尔会发现路上扔有一些砖块、树枝和大块垃圾什么的。每次父亲都会停下,把路上的大块垃圾清走。他说:避免路人撞上了会摔跤。于是我和妹妹只要看见路上有大块垃圾也会挪一下,更别说是乱扔垃圾了。直到一天,我欣喜地发现,在我们的身后,多了一个小身影,一个小妹妹也学着我们搬路中间的一块石头。还有一次,清晨我出门去上学,在过道里,我发现邻居姐姐正轻手蹑脚地关铁门,推出她的自行车。她看见我,抿嘴一笑,轻声说:时间还早,咱得小声着点儿,别吵了邻居们睡觉。从那天起,我出门也会小心翼翼地关门与走过楼道了。
其实,这些都是小事,但是,真诚地做每一件事,对待每一个人,心怀善良,用一颗心温暖另一颗心,像我们老祖宗说的“勿因善小而不为”,让人们因我的存在而感到温暖,让世界充满爱!
这就是“解忧杂货店”老板浪矢爷爷通过自己的微言行小举止告诉我们的大道理。有趣的是,书中几个主要人物的生活因为无法预知而充满了更多的可能性,我们无法知道下一秒将会发生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按了它的轨迹在运行。但是,万物之间是有所牵连的,我们所做的一件小事,也许会影响到他人的命运,而身边人的所作所为,也有可能会改变我们的未来。我们唯一能做到与有所把握的,就是心怀善良,敬畏生命,真诚地对待生活中遇到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每一次经历,每一个挫折。予人玫瑰,手有余香,让爱传递下去。
《读《解忧杂货店》有感》
“现代人内心流失的东西,这家杂货店能帮你找回——僻静的街道旁有一家杂货店,只要写下烦恼投进卷帘门的投信口,第二天就会在殿后的牛奶箱里得到回答。因男友身患绝症,年轻女孩静子在爱情与梦想鉴徘徊;克朗为了梦想漂泊,却在现实中寸步难行;少年浩介面临家庭剧变,挣扎在亲情与未来的迷茫中……”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淘到了这本小说。这本高居亚马逊销售前几名的《解忧杂货店》,只看到就足以勾起我的兴趣了,而内容也没让我失望。
三个小偷敦也.翔太和幸平在洗劫了一个有钱人的别墅后并偷走一台老旧的汽车作为逃跑工具。途中汽车突然抛锚,无奈之下三人只好逃进翔太以前发现的弃屋“浪矢杂货店”里躲避,待到天亮后再作打算。而正当三人在店内寻索时,突然有一封信从铁卷门的邮件投递口被投了进来。三人拆开信件阅读,发现内容是一个化名为“月兔”的女性写的烦恼咨询信。从店内留下的旧杂志中,三人得知这家“浪矢杂货店”因为以前的店主将致函的烦恼咨询信——用心解答而闻名。敦也坚持不要理睬,而翔太和幸平则认为这种机会千载难逢,决定给那封咨询信件写回信……故事也由此展开。
虽然一直以《白夜行》的阴暗悲凉定义东野,大《流星之绊》让我认识到这个内心敏锐的男人其实有些许温情,但不愿流露。《解忧杂货店》却一改以往东野对温柔.善意的吝惜做派,篇篇时空交错.藕断丝连的人物构成了最柔软的整体,有爱有泪,让人相信真实的人间也有一家浪矢杂货店静谧开在僻静的路边,等待为你开启咨询生活悲喜剧的业务。
《杂货店》所有的人物几乎都可以通过当中的某个人联系在一起,作者与不经意间安排敦也他们走进若干人等的或平凡或短暂或匆匆但却真实的的生命里。看着他们在浪矢杂货店里笨拙而绞尽脑汁的给不相干的人回复信件,不由得想到“人之初,性本善”,也许每个卑鄙不堪的人的内心深处,都可能是一捧暖暖的心和一枪热枕真挚的爱。
他们将烦恼投进牛奶箱,期待着隔天杂货店浪矢老爷爷的回答时,浪矢老爷爷却说,当人们投下信件的时候,心中的地图虽然是空白的,却未必没有答案,很多时候,他们都是寻找支持,确认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又如豆瓣网上的评友说,人其实早就知道答案。他需要的或许只是一个鼓励。或者连鼓励都不需要,只需要轻轻一碰。
能够将几段不相关的人生串起来,每个故事里的人物都在冥冥中和浪矢杂货店还有孤儿院“丸光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每个人看似纯个人的选择背后,却勾勒出最后的命运。那些看似卑微的生命背后,也可以是一颗伟大的心,而留给这世界的也绝不是惨淡的光。
突然想起书腰封上有个人的评价十分贴切“人们总是在不经意间与他人的人生紧密相连”。可以向陌生人咨询烦恼真好,有时候不为解惑只为说出来。“以前他经常在仓库的墙上乱写乱画,老爷爷也不生气,只是跟他说,反正你都要画,给我画的好看点。”是啊,如果自己不想积极认真的生活,不管得到什么样的回答都没有用。
小说最后,敦也他们收到了年幼时为戏弄老爷爷而寄出白纸的回信,上面写道“如果说来找我咨询烦恼的人是迷途的羔羊,通常他们手上都有地图,却没有看地图,或是不知道自己目前的位置。但我相信你不属于任何一种情况,你画的地图是一张白纸,所以,即使想决定目的地,也不知道路在哪里。地图是白纸当然很伤脑筋,任何人都会不知所措。但不妨换一个角度思考,正因为是白纸,所以可以画任何地图,一切都掌握在你自己手上。你很自由,充满了无限可能。这是很棒的事,我衷心祈祷你可以相信自己,无悔地燃烧自己。
“最后,敦也他们也意识到自己多年来的作为是不正确的,浪矢老爷爷的一段话让他们幡然醒悟,并决定改过自新。虽然浪矢爷爷与皆月奶奶最后不能在一起,但是他们无疑一起养育.教导了很多孩子,他们的这些善良,如今在我的心底逐渐蕴藏着。
《解忧杂货店》解的是别人的忧,却在无形中填补了我们内心的破洞,并用最巧妙的方式告诉我们:微小却长存的善意,才是解忧的不二之法。
《杂货店》
(一)
外公所住的小区里,有一家杂货店。杂货店的门是那种电动的铁卷门,已经有很久没开了。从店旁的大树上掉落下来的枯叶,铺满了店门前的一块空地。你随便从那里拾起一片枯叶,都能看见叶片上被一圈黑糊糊的东西勾勒出边框的破洞。风吹过门前后,都会有一股难闻的,东西腐烂后的恶臭,混杂着一阵阵的厚厚的灰层从这边,飘到另一边。
记得以前,这里不是这样的。至少,还是有几个人来这里光顾的,没有落得如今这种廖无人迹的寂寥肃杀。
以前这家杂货店是一个老爷爷开的。我还太小,记不清他的年龄,记忆力也没有他的名字,只是能记得些许有他参与的事情,也从妈妈的嘴里知道,他是看着我长大的。
(二)
小时候,我们家也住在这个小区里。
一次,我拿着妈妈给我的一块钱,穿着自己会发光的小鞋,小心翼翼地走下楼去那个爷爷的杂货店里买盐。
说实话,我是有些怕他的。那个老爷爷总是板着一张脸,看起来很严肃,不苟言笑。这次妈妈喊我去买盐,也是对我三逼五迫的,才肯去。我到的时候,那个老爷爷正在乘凉听广播。
每次一到夏天,他就会那把靠椅坐在小店旁边的一棵大树下面,一边乘凉一边喝着二锅头,吃着花生米。他还会在耳朵旁边放一个收音机,整天关心着那些对自己来说遥不可及的“国际大事件”。
收音机的声音很大,而且会有很刺耳的噪音。路人每每经过这里,都会把耳朵捂得紧紧的,然后一脸嫌弃地看老人一眼。有些还会用不轻不重刚刚好周围人可以听见的声音,冲老人骂一句脏话什么的。再加上老人的店里酒只有二锅头(基本上都是他自己喝的),调料只有醋和盐,零食只有花生米,还有些零零碎碎的没人要的小玩意儿,所以基本上,没人会在他这里买东西。
但老人却也不在意,还是自顾自用自己的方式生活着。
我站在离老人一米之外的地方,攥着一元钱一动不动。老人发现了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和蔼地笑着,低下头来问我:“小姑娘帮妈妈买啥?”
见我没有反应,他领我进了店里。小店里的货架上积满了灰尘。原本透亮的玻璃上,也因为满满当当的油渍看不清里面的商品了。
“是要买啥?”
我看着面前这个瘦削的老人。他冲我和蔼地笑着,操着一口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热情地问着我。这个老爷爷的笑容和外公的不一样,他没有外公的结实、硬朗,而是病怏怏的,像没有经骨的,一味讨好主人的哈巴狗。
“妈妈……叫我……买、买、买……买一、一包盐。”
我用颤抖的声音结结巴巴地告诉老爷爷,手心里冒出了汗。
老爷爷笑了笑,转过身从架上取下一袋盐,用放在桌子上的抹布仔细地拭去上面的油渍和灰尘后,才递给我:“给,小姑娘!五角钱。”
老爷爷从我颤颤巍巍的手里接过被汗水沾得粘嗒嗒的硬币,低头打开了钱柜。钱柜里只有零星的几张毛票,和几个一角的硬币。老爷爷好不容易从里面找到了五个一角递给我。我看见他的额头似乎冒了汗。
我刚跨出店门,就听见老爷爷对着我的后背说:“欢迎下次光临!”
总感觉,这句话对其他人会无济于事,就像一个文弱书生对着江洋大盗说“别杀我”一样无力、无济于事的无奈。
(三)
再长大些,我便搬出了这个小区,到别处去住了。但外公外婆却还是住在这里的。于是,我常常到外公家来玩儿。
这天,我在有节奏地敲了十几下门依然没有人来开门的时候,终于决定走下楼去找外公外婆。
我从这边跑到那边,一个劲儿地问那些认识的人,有没有看见外公外婆,但给出的答案都是一致的不知道。我决定,先回去等等看。
却在我经过杂货店的时候,被那个老爷爷叫住了。
“小姑娘!你干啥去!”老爷爷还是坐在靠椅上的,看见我时,叫住了我。
“找外公外婆。”我现在已经不怕这个老爷爷了,但还是对他冷冰冰的,有些敌意。
“哦!你外公外婆!”老爷爷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他们在九点的时候去菜场了,现在,嗯……是十点,应该快回来了吧!你再等等!啊!”
“哦……”我刚要准备回家,又被他叫住。
“要不,你在我这儿等?”老爷爷走进店里面,从货架上拿下一包原味的乐事薯片,在手上晃了晃,“我这儿有薯片!”
我摇了摇头,冷淡地说,“不了,我没带钱。”
老爷爷却笑得更加灿烂了。他驼着背,把薯片递到我的面前,看起来像个仆人似的:“不要钱,我请你吃!啊?!”
我转过头离开了:“不了,你自己留着卖吧!”
我看见转角处的凸面镜里,投射出来的是老爷爷僵硬在那里的手,和尴尬的表情,眉宇间竟有些失落。三秒后,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嘲似的笑了两声,将薯片拆开,自己吃了。
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种酸涩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出于对那个老爷爷的怜悯吧!
(四)
再长大些,我突然对自行车充满了喜爱。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属于自己的自行车,只有一部外公的大自行车可以借我骑。我似乎天生地对自行车的喜爱,百骑不厌!我骑在高高的男士自行车上,毫不恐惧地在路上用轮子上的水打下一个又一个小巧的“S”。
我就这样经过了杂货店。
“哎呀!小姑娘!你小心点儿啊!”老爷爷刚刚从厨房里捧着炒熟的花生米出来,就看见我这个“小姑娘”骑在男士自行车上,毫无顾忌地打着“S”型路线,像个纯爷们儿似的。吓得他赶紧放了花生米,站在靠椅前对着我喊。
“不用你管的!”我漫不经心地一句话,竟真的封了老爷爷的嘴巴,他再也没有像个乞丐一样祈求我停下来。
我很满意,一高兴,用力地蹬了两脚,一溜烟儿似的骑走了。
(五)
我从回忆里回过神来,突然想知道那个老爷爷现在去哪儿了。于是,我跑去问外婆,却从外公嘴里得知那个老爷爷已经死了,是得肺癌死的。
“外公,那那个老爷爷有子女么?”我漫不经心地随口问了句。
“有的。”外婆想了想又说,“只是都在美国。哎呀,这个老先生(他曾经教过书,是个小学教师)啊,也真是可怜!他的妻子死得早,他一个人把两个儿子拉扯大。结果两个儿子都很有出息地到美国留了学,却一直在美国没有回来,音讯全无,就像没有了他这个爸爸一样!啧啧啧,造孽呦~!”
“是啊!”站在外婆旁边的一个老奶奶也插进嘴来,“这两个儿子倒是出席了老头子的葬礼,却哭都没有哭啊!听说哦,老头子是肺癌晚期没钱治,就在家死了,等到十天半个月后,家里传出了尸臭,邻居们才发现的呢!”
“哦呦呦!是毛可怜的哦!”接着,几个妇女就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我没有去注意她们说了什么,只是一个人回到了家里,写了篇散记。里面有段话,是这样写的:
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一阵阵的后悔。一想到当年那个老人,或安详,或惊讶,或悲伤地孤独终老于家中的场景时,心里总是一阵阵的心酸。如果当初没有那么冷漠,而是与老人为伴的话,说不定他也能尝到一点点的天伦之乐。但是,这个世界是不会有如果的吧!那些心酸的、后悔的事情前面都可以叫加上一个“如果当初”,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只是加强了对这些事情原有的情感。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当年的老人像哈巴狗,像仆人,像乞丐——他在像人间乞讨原本就应该属于他的,一点点天伦之乐。他祈祷的,只是在奉献了大半辈子后,在生命结束之前的最后一点点属于他的温存……
《记一个杂货店的老板》
“泽蓉,赶快到杂货店买一瓶酱油和一斤糖,快去!”我听了立刻说:“好!”就拿钱跑到杂货店去,还没进门,老板就好像知道我要买什么东西了,说:“要买什么?酱油,还是糖?”我就回答说:“两样都买’,这位老板虽然是个急性子,不过,他待人却很亲切,卖的东西也便宜公道。
早上,当别的杂货店老板还在睡梦中的时候,他就已经起来了,把门打开,迎接买东西的人,凡是经过他的店铺的熟人,他都会先招招手,说声:“早!”记得第一次我到他的店里去买东西的那天,他还摸摸我的头说:“小妹妹,你长得很可爱,功课一定很不错吧?”说得我很难为情,心里却感觉很得意。
记得有一次我们那条街修路,地上被挖了一道沟。他怕行人夜晚看不清楚会掉下去,就在上面放了许多木板,我真佩服他这种仁慈的心肠。 他大约是四十几岁,中等身材他很喜欢小朋友,大概是他还没有孩子的关系吧?我希望今年老板娘能给他生一个胖娃娃。
《小巷人生》
镇东头,大街边,那间杂货店,不咸不淡地养着我们一家子。
我那年老的父母,每天就穿过这条和他们一样年老的巷子,到那间小店,去赚回养家的必需。天透亮时从家里摸到店里,很夜了又从小店里摸到家里。
冬日的一个早晨,我又被他们的起床声吵醒了。怄了一夜气,根本就睡不安稳。昨夜,父亲从店里一回来,就没收了我正看得入迷的琼瑶小说,当时我正被它感动得满心甜蜜。多么美丽纯洁的爱情啊!可爸妈是不会懂的,为柴米油盐整日奔波劳碌的人哪会有爱情呢?
他们一出门,我就窜了起来。想找到那本小说,可是没有。我正欲发火,却看见一串钥匙,“是铺子的,这个粗心的妈妈”。我抓起钥匙便飞出屋子。远远的,我看见了他们的蹒跚的身影。我放慢脚步,吸了几口冷冷的空气。巷里静悄悄的,几盏昏暗的街灯将他们的背影拉得好长好长。他们紧紧地依偎着,互相搀扶着,手电筒微小的光圈在微微颤动,微风不时掀起他们的衣角。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他们如此亲密地走在一起,那样坦然,像一对幸福的恋人在喃喃私语。
“小心,这有一洼水!”母亲柔声说。
“知道了,走了几十年,哪儿有个小坑我不比你清楚啊!”父亲说,带点吹牛的口气。
“我是怕你眼花。”
“眼花?我就老得那么不中用!”父亲好像在埋怨,又好像在赌气。
“好啦,好啦,算你行,好吗?……”话还未说完,母亲又叫起来:“哎呀,看你,叫你小心点呀,踩湿了吗?”
父亲偷偷地笑了起来:“哈哈,故意吓你的……”
我想叫,但我没有。我实在不想破坏这对老人难得的谐趣。此刻,我忘记了昨夜惬的气,忘记了那本琼瑶小说。毕竟,琼瑶笔下的男女,都用不着像父母那样奔波,而我奔波着的父母,却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在这幽幽老巷,在不为人知的角落,演绎着另一种实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