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 那所 ”有关的作文
来源:文题网
时间:2024-12-19 18:14:35
《女人的巷陌,巷陌的小忆》
偶尔的,路过那所曾经停放了我六载光阴的百年老校,仿佛有一种顿挫的“硁硁”敲击声,从灵魂深处漫出来,忽远,忽近。像岁月的声声嗟叹。于是,有段过往,仿佛随之中记忆的深处被顶上来,隔着薄如轻纱般的时空,与现实逼视。敲击声,忽然重重的砸下,“铿——”的一声,终于划破了薄纱。往事,带着晦暗泛黄的锈迹,如同稠密的浆液流出来。那,大概关乎于童年。
记忆的拓片,从一堵水泥矮墙,开始剥落,拓片歪歪扭扭的曲线,好似几米简单的勾勒。温暖如初。
是了,一定是了!我用迷茫痴醉的眼,凝视着童年,我看见童年的身体里,一拐一弯的绕进一条青灰色的老巷,窄窄的,一直贯穿着。那铿锵的敲击声,就从巷子的这方矮墙发源。
那方爬满了青藤的老墙下,曾经,掩藏过一个修鞋女人的脸。而女人,也安心的把自己一生的苦楚和满眼的沧桑托付给这一垛缄默的墙。每到夏日,青色的藤蔓,就会缀满墙面,投下一隅小小的阴影,女人,就把自己的身子,缩进这小小的阴影里,开始了她一天的生活。
我不知道她从何处来,就像我不知道,后来她又去了何处一样。我只明白,每当我从紧挨着巷子的学校放学,路过这条巷子时,她都在那儿,仿佛从来没有挪动过。
这条小弄,是寂寞而喧哗的,在这种完全的相斥里,它自成一派风骨。当仲夏的黄昏迫近,一切,都泛着沙漠的黄。当碧玺般的苍穹,快要把疲倦却倔强的日头,吞进肚子时,车轮声,摇铃声,人语声,就开始涌入巷子,从四面八方来,交织成晚歌,徘徊在巷口看不见的地方,最后,又朝四面八方散去。这些声音,来自于一些为生存奔忙的小贩们,他们生活在这个社会最暗无天日的底层,于他们而言,世界上高华的音律不属于他们,这是最生活的音律。女人总是静静的守着她的矮墙,听着,微笑着,不置一语。她大概知道,或者已经习惯,这歌声,终会挤进巷子,给予巷子难得的恩宠,最后,也一定会毫不眷恋的消散。
她看着那个像丸子一样的肉丸摊主,被热气喷腾的面目模糊,涔涔的汗水就着热气蒸发在燥热的空气中;看着卷棉花糖的精瘦的汉子,玩转着手里的糖丝,然后魔术般造就着朵朵逗乐孩子的“云彩”,脸上却不见魔术师的生动,只是麻木着;看着杂货店的老板娘,焦躁不耐的打发着举着五角一块的孩子们……看着这小弄里的一切一切。单纯与城府,名利与理想,冷漠与感性,在这条很窄很窄的弄里对峙。
或许,真的是能使或许,因为时间太具欺骗性,我已然模糊了。只觉得,记忆中,她是缺失了声音的电影。即使天天路过,也从不见她和哪个小贩攀谈,哪怕是碎语絮言。正是因为她的平静,过于平静,才在他们中间显得那么突兀。就像,无垠的的荒漠里,同时遇到了嶙峋的残丘和涓缓的细流,让你觉得兀然的,一定是那条涓然静谧的水流。
渐渐的,生了好奇之心。每次放学,都会有意的去涉足那片小小的只属于她的阴影。她总是含笑,分明亲切,却让人莫名感觉神秘而渺远。我曾经问过住在弄堂里的人们,她是谁?从哪里来?可是,显然,那些人们并乐意纠缠于这个对他们的生活毫无帮助的问题,哪怕这个问题,就天天出现在眼皮底下。哦对了,他们的眼睛,只会朝上翻转。
这一条弄,填满了太多人生活的托寄,它像是一副冗长的市井图,好似描绘了每一个人,却又懒于细说每一个人。每个人都只是一个背景。但我总觉得,巷子,把某一个特殊的空白之处,留给了这个女人,要不然,为什么到现在问起,还有那么多人都记得,却又都破碎模糊不堪。而那群曾经奔走热烈过的小贩,在世人的记忆里,输给了一汪平静。
我总想在记忆里挖掘出什么完整的东西来,证明些什么。终于,我找到了。
那年,我到了学车的年纪。那天,我骑在自行车上,刚离了妈妈的搀扶,车子就开始不住的摇摇晃晃,而我只能伏着,把自己弄得像一个摇摇欲坠的草。我顺着坡度一路向前冲着,车轮一刻不停的径自旋转,我和车子的关系,来了个大逆转,它成了我的主宰。
于是它碾过爬满青苔的石板路,擦过粗糙的墙面,在这条迫于衰败的巷子体内横冲直撞,拐了一个弯,渐渐冷静下来。最后,它把魂飞魄散的我,带到了那个女人的小摊前,停在那小小阴影的最外沿。向里一毫厘,便是青藤给予她的世界。
她抬起头,用平静温和的眼神掠过我失措的脸。忽地粲然一笑,只瞬间,粲然笑容重新泯灭,又只剩下淡淡的清浅笑意。我仿佛听到她说:“小心一点……”只是,真的只能是“仿佛”,即便时至今日,我依旧不敢笃定什么,但我宁愿相信,她曾说过。至少这样会让记忆,过渡到一个立体的境地,不再存活在一个平面的第二维。后来的日子里,我总是爱在落日之时,回家之前,听她“硁硁——”地把弄她手上的工具。这样顿挫的韵律,平稳了我浮躁的心。
因为,这大概,就是我关于她的,唯一的,可以连成一片的记忆。
在三年后,我离开了那所百年的老校。待我再回来时,女人已经不在了,小巷也失去了以前寂寞清冷的风骨,变得热闹了,商业的气息,夹杂着噪杂的人声,汇聚在这条巷子里。矮墙上,青藤不在,只剩枯瘦的枝桠奄奄一息的耷拉着。
我立在巷弄的晚风里,没有再像以前一样去探问,探问为何,探问何去何从。
古人说:“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可如今,容颜依旧,熟悉的巷陌何存?
我知道,唯有回忆还在追寻……追寻……一段永远不会有答案,也不需要答案的过往……
《喂,你好吗?》
那一年我18岁,考入那所专科学校的第一个春天。因高考失利而带来的阴影仍然笼罩着我,心情整天阴晴不定,看人看物都带有一种既挑剔又自卑的心理。 就在那时候收到他的信,一位高中的男同学。这令我很奇怪,我和他同班,却是很陌生的。怎么也想不到他会给我来信,信的内容无非是问好之类的,很快我就忘了,信当然也是没回。 那年春夭真是多雨,整天绵绵地下着,细如牛毛,翩若游丝。阴雨笼罩下的校园像一座破败的庄园,而鲜花犹自在花园里开得触目惊心。糟糕的天气正好应了我那不佳的心境,无边丝雨细如愁,不是吗? 那天下午没课,坐在花园里的石凳上看书,同桌跑来送给我一封信,竟又是那位同学的工我拆开来看,信中写了他的学习情况,然后又写了高中时就很欣赏我的聪明,高考的失利对于坚强的我影响应该不是太大,如果再不振作就可能真的会错下去……
很可惜我一点也没有看进去,只是更加奇怪他怎么这么关心我,高中时我们不仅从未说过一句话,而且我也从来没有注意过他。 这次我回信了,对于他的劝慰,我避而不谈,只是信手涂鸦地随便写了两张。由于当时的心情,我的信写得不可能像往常那样活泼,满纸都氮氯着一种惆怅及低落的情绪。他信回得很快,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假如你是三百年前某一户员外家的千金,你满可以每天到你们家后花园里惆怅惆怅,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不努力进取失去的岂不更多?他的信使我好笑,也使我震惊。 再次的来信,我却笑不起来了,他说他想建立一种高于同学友情的关系,那时的我不知为什么看了信,不仅没有女孩被人爱的喜悦,反而有被侮辱的感觉。侮辱,是的,是这两个字。我一口拒绝了他。他的来信并没有断,只是闭口不再提那件事,他只是散散地谈着他们学校的各种现象,谈着他最近读过的书及其感受,信中始终充满了一种向上的精神。
18岁的女孩啊,是因为年轻才无知,还是由于我的心情不佳才做出近似无知的事来—我并不是每封信都回,而且口气相当冷淡。临近毕业,他的信渐渐稀少,最后终于断了。我竟然有一种轻松感,’仿佛那些信无形中造成了我精神_仁的围城,而今我终于走出来了。对于他的来信,同寝室的似乎也看出了些什么,一再地逼问我:他是不是在追你?我没有承认,说是一个很普通的同学·毕业以后,到一家公司上了班,谋事领薪的生活使我有了一番全新的感受,这件事也就慢慢地淡忘了。 一个夏日凉爽的夜晚,雨在窗外滴嗒滴嗒地下着,我没有心情看书,整理抽屉的时候发现了过去的一些旧信。我突.然有了一种缅怀旧日时光的心情,慢慢地展开来看,一封一’封,抽的都是他的。看信的时候我居然有一种从未有的感动。信写得军直、坦荡,文笔也极好一而当时,我除了有厌恶的心情外,任何一项上述的优点都没有发现。
他的信中偶尔也引用了我给他写信时说过的话,如果不是再看他的信,我是全然忘记了我曾经说出过那样令人伤心也伤自尊的话来!一种不安的、愧疚的情绪在这件事发生的一年后升腾起来。他是个很不错的男孩,有思想,有深度,上进好学,而且难得的是,他是如此地宽容我。 外面的雨声令我恍然想起了雨中花木扶疏的校园。猛 然明白,正是他的信伴我度过那些消沉的日子,只是当时我 并没有察觉……我仔细地把信整理好放了起来,坐在窗前,毫无主题地想着:人总是会犯一些错误的。不是吗:尽管我 一直不爱他,但我却已懂得用感激的心情来接受别人对我 的关怀,我会永远记得那一段真情。 已经一年了,没有一点他的消息。让我借此机会,轻轻 地间候一声:喂,你好吗?
《高级娱乐》
那所戏园子,对于我们来说,之堂”。守门的都是些彪形大汉,可算“高级娱乐”的“大雅想钻进去,就得冒着被揪出来打耳光的危险。兜里只装着三大枚铜板票是买不起的,叫二币呢职沪洲肠人,月、声七二百爪何况还想来碗豆汁喝……但是,对于我的、N伴们,“钻空子”、“抽冷子”,总是有混进去的机会。当时我最爱看的,是猴戏或刘关张大战虎牢关之类,这在戏曲欣赏品类里.当然是最低等级。那时候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姜铁麟的猴戏和武戏,那是多么漂亮的“出手”啊!他当时也不过十七、八岁。遗憾的是,在他“红起来”的时侯,我已经和童年告别,去为自己的衣食而奔波了里没有机会再欣赏他的艺术,全国解放以后,我从异乡回到北京,也没有再看过他的演出,但他却是留在我童年记忆中最有好感的一位演员。
七、八岁时,流落在石家庄,做所谓民众教育馆的图书管理人员,也曾参加了当地的一个业余话剧团。导演是天津人郑哀伶,记得解放初期他曾导演过一出反映铁路工人的戏《不是蝉》,也来京演出过,可惜我不在北京,没有看到。当时这个业余话剧团,曾经在石家庄演出过曹禺的名作《雷雨》、《日出》和《原野》,还有李健吾先生的《三千金》 (记得象是根据莎士比亚的《李尔王》改写的),演出场地在当时市中心的一家大戏园子(仿佛叫同乐)。由于我们经常在那里演出,和戏园子看门的伙计混熟了,每在穷愁无聊的晚上,到那里去看“蹭戏”,以消磨、排遗时光。经常在那里演出的京戏班子,叫什么名字记不清了,挂头牌的主角,也忘了姓名,只记得是一位“女须生”,她人并不漂亮,但有一副高吭的嗓子,一对大大的眼睛顾盼有神。她的拿手戏是《失·空·斩》,我最爱听的是《空城计》的一段,她确实没有马连良先生那样的“活诸葛亮”的飘飘然半仙之体的风度,但她把连失三城处于危境又必须故作镇静的诸葛亮,也演得颇有潇洒自如的韵昧。这位女演员在当时已经三十岁左右,现在大概早就“退出”舞台了吧!
当然,我真正和戏曲“结缘”,不是在舞台上,而是在文学史的学习中。五十年代,我在山东大学中文系读书,因为时势造成。名师云集青岛。教授元明清戏剧小说的老师,是履内外知名的学者冯i`ic君先生。如果说在别的先生上课时,有些同学不耐烦听下去,破坏课堂秩序,譬如我自己,有时就偷画点小人,或在笔记本下压一本小说偷看,那么冯先生来上课.就谁都不肯Q下她的笔记了I她讲课时,知识是那样的广博,史料的运用是那样的贴切纯熟,讲授又是那样的认真,仿佛连自己的全部感情都沉醉在作品的艺术境界里了里课堂上鸦雀无声,学生和先生经常处于情绪交流之中。今天一闭恨回忆起来,那情境仍然历历在目。在校学习时,我的志趣是多方面的,喜读鲁迅作品,想研究文艺理论,也爱好中国占典戏曲与古典小说,所以我不是冯先生戏曲小说专业的传人。冯先生的得意门生是我的同学袁世硕同志。他现在巳经接替了冯先生讲授的专业,在山东大学中文系执教。但是,在毕业考试时,我选择的题目,却是孔尚任的《桃花扇》,两个小时写了一篇小论文,冯先生还是给了较高的分数。
《护士的身影》
我离开那所医院的外科病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但是,每当我看到自己黑祖布裤上补的黑色涤卡补丁和绿上衣上的几块绿的确良补丁,思绪就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那充满药味的病房,而她—一位深深印在我记忆里的女护士的修长的身影,便在我眼前晃动起来。
她,不止补过我的衣服……
那是去年八月的一天晚上,我被惊马撞伤,长时间昏迷后刚刚清醒过来。这时只觉得四肢疼得钻心,而周围的空气又热又闷,让人透不过气来。我想翻个身,却猛然发现我的一条腿和一只胳膊已经被吊了起来。
啊,真闷哪里我多想撩开蚊帐透透气呀。但是浑身一点气力也没有,只能昏昏沉沉地躺着。突然,蚊帐外面响起了一阵低微而有节奏的声音:“啪味!啪咏·”…”啊,一股凉丝丝的风儿,透过蚊帐吹了进来,我马上感到浑身清凉舒适,心里一阵宽慰……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当我又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嘴里象含着一团火,喉咙干燥得发痛。我用沙哑的嗓子呻吟了一声,在床上蜷了蜷没有受伤的腿。就在这时,蚊帐轻轻地捺上去了。借着暗淡的灯光,我看见床边坐着一个人。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是,从她穿着的那件白大褂,我看出她是护士。
没等我开口,她就温和地说:“想喝水啦?”接着,一把小瓷壶端到了我面前。我咕咚一咕咚一口气喝了好几口,啊,这水真甜!
她又问:“要解大小便吗?”我摇了摇头。她把蚊帐放下来,还是那样温和地说着:“睡吧,多多休息才好。”
蚊帐刚放下来一会,我身上的汗水又呼呼地往外冒。正想把蚊帐掀开,但是先前的那种“啪味、啪畴”的声音又在身旁响起来了。我侧脸一看,不由得一般热流涌上心头。天哪,她在为我摘扇子。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含着眼泪,喃喃地说:“同志,你该歇会儿了广
她没吱声,只是轻轻地摇着扇子。不知不觉,我又睡过去了。
清晨,金灿灿的阳光从窗口射进来,把病房照得通亮。我刚睁开眼睛,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姑娘轻轻地走进病房来。她身材修长,那瓜子型的脸庞,显得格外俊俏,水灵灵的一对大眼睛,带着温柔的笑意,特别惹人喜爱。
她将一盆洗脸水放在方凳上,用毛巾给我擦起脸来。
“谢谢!”我说。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谢什么!昨晚上很闷热,你没睡好吧?今天上午凉快些,吃过早饭你再睡两个小时吧!”
“怎么?昨儿晚上就是你!”
她笑了:“没照顾好,让你受委屈了。”说完给我倒了杯开水,等我吞下几片药,她就走了。
入院虽然还不到一周,但我却觉得比过了几年还要难受。晚上一合眼,心就飞回学校。我是个民办教师,一天听不到孩子们的声音,心里就闷得慌。学校里明亮的门窗,天真的孩子,粉红的笑脸,琅琅的读书声·一哪象这里,墙白的,桌子是白的,医生、病人的衣服也是白的......我一天到晚地躺着,周围死一样的沉寂,心里难受的滋味就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