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东南角的泡沫箱里,当一株稻穗正在抽穗时,我正在为考试失利赌气,妈妈将几粒糙米塞进土里,“试试?”,我撇撇嘴暗想:城里的水泥地里能长出什么庄稼,就算能长出庄稼又得要多久?
三月的风总带着凉意,泡沫箱里的土却在妈妈的翻动下冒着热气。妈妈一边用剪刀将矿泉水瓶剪成漏斗,让水顺着瓶壁渗进土里,一边跟我说:“急不得,根得慢慢喝”。褐色的土块被水浸湿渐渐变成了深褐色,深得像被谁揉皱的绒布。
一周后,针尖似的绿芽顶破泥土,妈妈手持放大镜,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将芽周围的硬土粒一一拨开。
“至于吗?”我踢踢栏杆。妈妈指尖沾着泥,手指了指泛白的芽尖,“看,这嫩芯,一碰就折”。她拿起放大镜,对着叶背看了半晌,突然冲进厨房,抓了把虾皮,碾碎埋进土里。
“缺氮肥了,虾壳里有。”
四月的风将柳絮带进窗内,稻穗长了半尺高,叶却开始发黄了。
“急不得,要想孕育出金色的颗粒没那么简单,是需要时间的”。
每个清晨与黄昏,妈妈都蹲在箱前,像在观察每个时期的它有什么不同。
到了六月,妈妈举起一粒剥了壳的稻穗,“看,这外面的糠硬邦邦的,里面的仁却很软,这壳硬啊,是它给自己穿的铠甲”。她摸了摸我的头,又摸了摸土表,确认土表干燥得发脆才浇水,原来是怕湿气太重将根部闷死。“这软白的仁从金色的外壳里脱出,经历了一整个春天,每一粒种子都有它自己的重量。”我听着听着,似乎懂了。这和我读书不是一样的吗?我的成长进步也需要付出很多的时间,虽然我还不够优秀,但也有自己的闪光点,只是我自己把它们忽略了,我应该重新认识自己,还要让别人也看到我的闪光点。
终于到了期末,成绩虽有失利但也有成功。我拿着成绩单在楼下徘徊,抬头望见阳台飘着金黄的稻穗,每个清晨与黄昏,妈妈种的哪里是稻穗,分明是告诉我:所有成长,所有的闪光,都藏在翻动的泥土里,轻轻滴落的水珠里,不言弃的等待里,自己的闪光要自己去挖掘。
每一粒种子都有自己的重量,都可以闪闪发光,就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原来我也在闪闪发光,只是要经历一个漫长的春天。
只要肯劳作,就能够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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