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的丁香开得正盛，淡紫色的花瓣挤在校墙的枝桠间，像攒着说悄悄话的小绒球。风一裹，清甜的香就漫开了，连操场边的跑道都浸在这软乎乎的香里，路过的人总忍不住慢下脚步。
可张明没心思看这些——他攥着个鼓囊囊的塑料袋，猫着腰钻到花坛角落，指尖刚碰到花坛里的土，就把废纸团往草丛深处塞。“张明，你在干什么？”脆生生的声音突然砸下来，他吓得手一哆嗦，抬头撞见班长王寒冰抱着作业本站在几步外，眉尖拧成了小疙瘩，“花坛是养花的地方，怎么能扔垃圾？这也太不文明了！”
张明的脸“腾”地烧到耳根，慌里慌张把没塞完的垃圾往身后藏，支支吾吾地嘟囔：“我就是……懒得跑那么远扔垃圾桶，藏这儿没人看见，也不碍事……”“没人看见也不能乱扔！”王寒冰的语气更严肃了。
正低头揪着衣角时，班主任的脚步声轻轻传来。她瞥见草丛里露出来的废纸角，又看看僵在原地的两人，没说话，只是蹲下身，指尖碰了碰张明攥着袋子的手，温声说：“你看这丁香开得多好，要是垃圾埋在土里，土就脏啦，花儿吸不到干净的养分，过几天就该蔫了。”
张明的脸更红了，攥着袋子的手慢慢松开来，小声说：“老师，我错了。”班主任笑着递过一个新垃圾袋，王寒冰也弯下腰：“我跟你一起捡。”两人蹲在花坛边，把散在草里的废纸团一个个拢进袋里，沾着土的指尖蹭过丁香花瓣，那清甜的香好像更柔了些。
等把垃圾袋扔进远处的垃圾桶，张明回头望了眼盛放的丁香，悄悄捏紧了衣角——下次再不会让垃圾脏了这满枝的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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