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该醒悟,捧起双手,不让幸福溜走。
离家越来越近的路上,我真是紧张透了,异乎寻常,脑海中总循环往复地臆想:“轻轻地敲敲门,只是一片死一样的沉寂,没人开门,没人说话,没有门那头响亮的电视歌唱节目,没有从门缝里飘出的菜香,我徘徊在门前,焦虑不安极了。”车稳稳停下,开车的爷爷只是微微扭头,然后淡淡地说:“你爸妈不在家,去我家吃过饭再拿钥匙回家吧。”我恍然若意识到了什么,大概是出了什么事情,没多说几句话,我拿着钥匙跑回了家。门“吱呀”了一声,伴着脆脆的金属碰撞声。窗帘是闭着的,桌上是凌乱的,吃过一半的早饭堆在桌角,一根筷子掉在了地上,拖鞋远远地摔在门口墙角。电话铃声打破了宁静,电话那头是父亲悲伤的声音。“天玥,你姥爷……走了,周四早晨突然就因为脑溢血……我和你妈妈都赶回来了,这个周末你自己在家好好照顾自己,听见了吗?”听到一半时,不争气的眼泪就如雨了,开始淅淅沥沥的,又滂沱了。当时我该是多么地无助啊,在电话这头守着空空荡荡的房子,还有尸骨未寒的魂灵。严重的哭腔也掩不住,父亲轻轻地说:“你也不要太难过,姥爷既然已经去了,你就诚心祈祷祈祷,有诚则灵……”忆起上一次见面,老爷还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包工头,每日大汗淋漓后喝上一杯劲酒,畅汗不已,令我觉得他还是那么的健康,会永远默默陪着我们,尽管我们很少说话,只言两语继而沉默,那是我还能切实地感觉到他的存在,可是现在,不能了,再也不能了,只能在黑白照片前痛心疾首。或许我真是蠢透了,等失去了才会怀念,幸福其实就在身边,电话那头父亲母亲的叮咛便是幸福,邻里的安慰便是幸福,老师的期望便是幸福……几片疏疏的云彩淡淡,水洗的天空分外明朗,从天堂射出一束阳光,那宛如是老爷在欣慰地朝我微笑。我要捡拾幸福,那是失去后就再也无法珍惜的温暖。
三年级:潘铭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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