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亮,佛寺生辉,这位初次被贬谪的迷惘的文人,在阵阵晨钟的指引下朝着林木茂盛的山坡深处走去,那里,或许成为他此后的归宿。
初入佛寺,那年,东坡21岁。本该意气风发的少年,在连连给亲友写信,却了无音信后,转向了宗教,开始沉思自己的个性,向往心神的安宁。“间一二日辄往焚香默坐,深自省察,则物我相忘,身心皆空。”
佛教讲究的空虚与无我境界,使苏东坡在如此的境遇中,得到一丝慰藉。不久,他便与僧人一同吃饭,一同在山楂树下散步。此时的东坡,已放宽了心态,能平和的对待更多的人和事,同时,伽蓝色的种子也在他的心中生根。
东坡的佛,并非超凡脱俗,相反,他心中无时无刻不牵挂着人间疾苦。
黄州,深夜与僧人促膝长谈,对小僧人无意间炸糊的面团,他赞不绝口,欣赏之余,他首先想到的是分享给老百姓,于是次日就照做了。
京城,他反对王安石新政过于激进,又劝阻司马光的旧法过于保守,他不能融入朝廷,只因他们眼中未曾有过平民。
惠州,他目睹百姓因疾病和贫困而死去,发奋学医,推广医学,救助众多百姓。
东坡有的,是佛的慈悲,他仁慈济世,强烈的社会责任感一直充满着他的内心,而“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达观潇洒心态却又同时在这位诗人心中存着,他欢乐,豁达。诗中,生活中充满了热情。“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既有佛家的超凡,又有无比的乐观。
林语堂道说东坡是“悲天悯人的道德家”,而东坡也自称“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陪卑田院乞儿,眼前见天下无一个不好人。”正是这种对人类的大爱,如同无形的羁绊,让他在官场上寸步难行,他内心只有一个牵挂就是对百姓的担忧。
“小舟从此逝,沧海寄余生”是他内心向往的解脱,可人间的不得不令他放弃这样的念头。
于是,黄州,惠州,儋州,他用脚步走过的每一寸土地,留下的政绩只围绕着两个字——平民。
一座座东坡祠堂建起,东坡在人们的心中,已立地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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