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水,不断地从桥下涌来,不紧不慢。在岸的那头,分成了两半,被船只托着带走,打起一个个波浪……
记得曾经向谁问过,那水悠悠地是要到哪儿?那人告诉我,它要去大海。我问大海在哪里,他说,在远方……
远方,一直是一个模糊地概念,没有人能给固定的形式一个完整的答案,所以,追问是无用的。明明看到,那水在流,在颤抖,但是,我听不见它的声音。城市的喧嚣,是不属于水的,就算是在农村,他们的呼唤也是被静音了的,渐渐地,那声音便只成为了大自然独有的秘语。
一直都没有发现,流向远方的不仅仅是水,还有时间。一天天的变化,人是感觉不到的,就像水,一天天地在流,谁也感觉不到今天的水比昨天的清了,今天站在岸边,水竟然能够浸没鞋底了。直到有一天,在桥上走过,不经意的发现,早年的那棵树不知是什么时候被砍倒了,那条运河的对岸不知何时已栽了那么多树,我叫不出它们的名字,但它们却真实的存在着;直到有一天,自己的亲人离开了,才发现在也回不来了,才感觉到,时间的确是流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回过头来才看到,亲人的头上,俨然有了好多白发……
于是,人在失去中看到了流逝,又常常自私地想,希望可以回到从前,贪婪地乞求上天在给自己一个机会,重新再来。所以,人们便学会了发表“早知道”的感慨,殊不知,流向远方的水,流逝了就在也不会倒回,有些东西失去了可以在找回来,而更多的,则随着流水被带向了远方……
人生不是水,可以不停地流,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还会有人选择浪费,将自己的少年花费在仅仅对自己所谓的自由的追求,把自己的青年投入到甜言蜜语的漩涡,更甚者,将自己的成年寄托于侥幸或犯罪。我不知道那些骗子,小偷,是如何做到,看着自己的“战利品”,说服自己那是我的财产,然后若无其事的抬头走在街上,竟不知道自己已是没有影子的存在。
人是脆弱的,所以才是世界上最大的群居动物,无论是谁都没有权利将别人强行拉出集体,哪怕那个人是自己,所以自杀和杀人时同等的犯罪,就算是罪大恶极的人,也没有权利自行了断,罪犯,是连死的权利都不属于自己的。于是,监狱便诞生了,用时间来冲刷,来改造,将罪恶流诸于水,带向远方,还有的——便是自己的年华。
桥下的水依旧在流,时间在走,有限的生命不会停留。但是能有几个所谓的智者,会将生命看当生成财富来消费?生命不是自己的,是属于那些赋予我们生命的人的。但是我们将责任和过错都推到年龄上,自己还小,孩子是不用承担的,孩子犯错是理所当然的。于是我们拼命拼命地消费别人给予自己的爱,等到自己意识到了,才发现自己的时间还在流,而他们的却已要停留……人说,人生最大的悲剧是“欲尽孝而人不在”,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世间竟已开始流行起了于自己的至亲,“生前薄待,死后厚葬”的风俗。而那又是做给谁看的呢?倘若真的有灵魂存在,逝去的亡灵难道会因为只在死后有人为自己哭两声,烧一摞纸钱就得以超脱而飞向极乐世界吗?……
风拂过发丝,水随着风起伏,带着飘落的叶片流走,我看不到它的归宿——远方飞过一群候鸟,轻声歌唱,“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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