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扬言要买一只猫——一只小猫。然而我并不清楚我想要的那只小猫到底有多小,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品种的,这一切都是未知数,得看缘分。
一家家店都看过了,终于看到了心仪的对象。它黑白相间,很是活泼,笼子像是关不住这好奇的幼崽似的。他,不,她似乎很乐意见到我,用她的幼爪抓挠着我,我也乐意她轻柔的、像是在挠痒似的抚摸我。这样一只小猫,店家说要1000元。即便我再怎么心悦于这只猫,也无法现在就带她回家。此次一行,我并无身带钱财,纯粹是看看有没有的。与店家要了联系方式,我便回去了。
可我在这期间做了很多事:试图说服妈妈养猫。妈妈在我的死缠烂打下,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来我店里。”我深知这不是含蓄的同意,而是别样的拒绝。于是我又跋山涉水,来到妈妈店里。不出所料,妈妈无言地婉拒了我,她请我吃美食,想让我忘记养猫的事。也许那时我的爱猫之心实在太强烈,那天晚上和第二天早晨我一直在哭闹,哭闹着想要一只猫,想要那只我所心仪的、喜爱的小猫。哭闹声吵到了爸爸:“好了!带你去买!我看你想猫想得快疯了!”于是,我又开心起来。就在上周日的下午,我如愿以偿,拥有了她。
昨日之前,咪咪——暂且叫她咪咪吧。她一直都很活泼,与店中的她一样。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有点感冒,可能是因为有一天,天气有0℃之低,而我家里并没有为她这只怕寒的幼猫打开空调,让她受了凉。昨日,我如期带咪咪去打了疫苗,打了第三针。按理说猫三联打完了,咪咪不应该得病,可她还是得病了。是我的疏忽,竟让她带病打疫苗。打完疫苗,咪咪回家以后一直精神不振,甚至呕吐了好多次。我急啊,拍了照,到处寻医问药,卖家说是吃坏了肚子,可我还是忧心忡忡。“是前些天的晚上和早晨让她跑到客厅里去了?”我问自己。“是刚买的冻干吃坏了肚子?”我不知道。那晚,我听着猫笼里的咪咪叫得凄惨,而我却无能为力,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咪咪本来睡在我的怀里,睡得香甜,可我不可能一直抱着她入睡,只能将她关进冰冷的牢笼之中。“对不起。”但这话我也只能对自己说了。
第二日,也就是今日,咪咪变得很疲倦——她什么也不吃,什么也不喝,我的心都堵在喉咙眼了。我希望她只是一时的不吃不喝,也只是一时的嗜睡……下午,我终于还是带她去了附近的宠物医院。路程不远,一个红绿灯便到。可几乎我每走一步,咪咪就扯着她早已沙哑的嗓子叫一声。这叫声哪里像是一只小猫!分明就是一只……一只垂死的……我不愿再想下去。她每痛苦地叫一声,我心中便一阵刺痛,嘴上不停地说着安慰的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谁。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医生对我说:“是猫瘟。你看这里的两条杠,就意味着检测出来为阳性,是得了病。”初听,我还觉得没什么,可当我在医生的话语中渐渐意识到猫瘟的严重性:治愈率低,治疗费贵。我知道医生这是给她下了“死亡证明”。我没辙了。我只能求助于我的亲人。我反复恳求着爸爸:“救她,救她!求您了,一定要救她啊!”爸爸安慰我说我们尽力了,就看咪咪的造化了。我在医院里待了好久,我反复确认这残酷的现实。咪咪惊恐着想要逃跑,可我的抚摸却不能给她一星半点的安心。我越来越烦躁,我控制不住我手上的力气,钳着咪咪的手越来越重,咪咪吃痛的叫声传入我的耳中,我却不为所动。我在恼她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听话,我此时也说不出我对她有什么感情了。我不甘,我不解,可我能怎么办呢?我到底能怎么办呢?谁能来救她?谁又能来救我?我付了100元的高额检查费,带咪咪回家。我恨透了那个冰冷的医院,它给我的爱猫下了即定的“死亡通知”。
回到家,咪咪甚至都不能自己走路了,她站都站不起来。她的身体如同破败的洋娃娃,四肢无力地摆放着,没有一点生机。那惹人喜爱的双眼,此时却不知游离在了何处,涣散无光。她此时是不再叫唤了,她也没有任何力气用来发出声音了。她就像没了骨头,无论我怎么摆弄她,她也没有任何反应。我知道她还活着——活在痛苦当中。我看到她那垂危的模样,好像发了疯。我哭喊着给咪咪泡药,我几乎要将家里的药柜翻得见了底。见到一种药就看它的所治病症,但是没有一种药可以缓解猫瘟,我的妄想破灭。我不管什么药效,我甚至把胶囊中的药倒出来,混水,强行灌进咪咪嘴里。咪咪同样没有出声。她任凭我灌着药,双眼早已没有了聚焦,一片迷离。我带着哭腔“咪咪……你可别死……别死啊……”我停止了灌药,我知道我要上学了,我不愿看咪咪那无魂的病态了。临走之前,我拿了一条保暖的毛毯,将咪咪裹得严严实实,放入猫笼,最后摸了摸她背上的柔软的毛,与她做了一番最后的告别:
“咪咪……”也许她能够听到呢?……
晚自习回来以后,我家里多了只猫。她还没有名字,我含泪叫了她一声:“咪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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