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年味,悄悄地来了。
随着一声爆竹,我的思绪飘回了小时候。那时候最期盼的就是过年,因为过年,我们可以见到一年分隔两地的亲朋好友,可以拿着向父母软磨硬泡买来的烟花与同村的伙伴们愉快的玩耍。那时候,夜好像很长,但又好像很短。因为等到晚上,各家各户的家长们便会在门口大声呼喊自己孩子的乳名,快乐只能按下暂停键。但等待晚上十二点放爆竹却让我们小孩子一个个犯起了瞌睡虫,不禁抱怨夜怎么这么漫长。
当伙伴们揪起耳朵或者捂住耳朵小心翼翼的放一元两盒的爆竹的时候;当我们会因为罐头被爆竹炸飞而又惊又喜,也会傻傻的挥舞着仙女棒只为观赏烟花那昙花一现的美丽的时候;当我们用幼稚的声音学着爆竹声的时候;我认为,年味是快乐的,是浓厚的。
“崽”这个字,是湖南地区对儿辈的称呼,再加上一点方言语调,更加亲切。而听到次数最多的时候,就数过年了。家中大人们围着火炉坐在一起,唠唠家常,时不时扯上我们小孩的禁区——成绩,“你家崽这次期末考试成绩怎么样,进步了吗?班上第几名?”“我家崽……”在我们小孩眼中的烦心事仿佛成了她们大人口中的家常乐事,“唉,真让人头疼!”但,烦恼在小孩子的面前是短暂且不值一提的,小伙伴玩耍的邀请更令我们快乐自在,玩不腻的“红绿灯”“捉迷藏”“真心话大冒险”等也是过年的添彩一笔。尽管外头风呼呼的亲吻我们的脸颊,牵着我们的小手,让手和脸变成了喜庆的中国红,但是小孩的热情是无尽的,那时的我们好像也不知道什么是冷。那时候的我们总在期待下一个中国年!
随着时代的改变,年味不知不觉的变了。烟花不再是小孩子们脑海中买不起的“奢侈品”。贴春联的人家屈指可数,手机游戏取代了小时候充满童真与快乐的户外游戏,街道上也只有来来往往的车辆,禁止燃放爆竹更让年味大大下降,我们再也感觉不到小时候那样的快乐,也不再等到晚上十二点放爆竹,小时候爱犯瞌睡虫的小孩也已经学会熬夜,夜晚早已不再漫长。当过年的味道渐渐到来之际,儿时的记忆,那种对过年的渴望,那种对过年的期盼,那种过年时所拥有的快乐,成了一种记忆,一种无声却温暖的记忆。
其实,过年的味道,过年的感觉,在现代人眼中,不过是越来越普通化了。也许是很多东西太容易得到的缘故,反而没有了盼望很久以后得到的欣喜。过年,在孩子的眼里,是压岁钱,是新衣服,是爆竹,是大把大把的糖果,是美好的期盼。而现在,这一切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唾手可得,不必等到过年,看来,人生真的是拥有一些,就势必会失去一些。
千门万户曈曈日,未把新桃换旧符。年味,悄悄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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