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辫独一根,
小袄紧贴身,
瓜籽脸蛋儿,
粉里泛红,红里漾粉,
玉坠戴耳唇.
放下板栗筐,
抿嘴笑吟吟,
小芹呀,且莫怪,
不是你自告名,
谁还敢冒认?
那年,你小小年纪,
病魔缠着身,
进城整治,
爹背你来借住院金,
瘦成柴一根,
你爹原本不迷信,
那时也鬼迷心,
叫人给你看手相,
灾何时除?
福何日临?
长没长串钱纹?
那个河南人,
也是苦命运,
为了糊口嘴胡噢,
愚弄老实人.
他说,你是短命鬼,
顶多活三旬,
父女抱头哭,
象要永诀把手分,
一去几冬春?
聪明的表妹,
猜透我的心,
她热泪泡眼,
轻咬薄嘴唇,
话似石破沉.
三中全会春雷滚,
活了小芹,
活了农村,
象严冬里的枯草,
又发芽生根。
今天,我们相信真理,
再不信偶神,
精神手铐打碎了
再不愚蠢,
成了山主人。
表妹伸出手,
表哥,俺手蒸的甚,
摄的是家乡山,
操的是栗树林,
棋的是命运。
然后,她里外看新居
象欣赏艺术品。
我捧起紫红栗,
掂掂丰收的秋,
掂掂栗乡年轻的心乃
我仿佛望到小芹手,
匆匆闪栗林,
手接树权摇板栗,
哗啦啦弹呵,
弹我心中的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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