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脸却气青了。只有一次,他终于按捺不住开日了,象是开玩笑,也挺彬彬有礼,可是话却说得很阴险。他对丽达说:“你光有一片好心来开导甘纳吉是不行的,也不能一味地指责他对音乐缺乏兴趣,在这件事上你首先应当向他表示同情,表示惋惜!”接着他别有用心地讲了一个笑话,一说的是某个没教养的人如何在大庭广众侮辱哲人苏格拉底。我说:“盖拉辛·伊凡诺维奇,据我所知,在美国费城的上流社会里,教导别人的老婆如何处理夫妻关系,是很不光彩的。”
加尔特维克马上笑了,说他不过是随口讲了个笑话。我依然用恶狠狠的口吻对他说,我可不认为他在闹着玩儿。他只好向我赔不是,可是我又发现他和丽达在相互使眼色。 丽达长期以来无所事事,又爱轻信别人;我呢,整天神思恍惚,身心疲惫;再加上我们夫妻不和,一年当中有许多星期是在吵嘴枢气中度过的。加尔特维克就利用这些条件,毫不费力地把丽达哄得晕头转向。不过,我并没有为这一点怪罪加尔特维克。我不是那种喜爱嫉妒的白痴,我相信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许是清清楚楚的。这种事情我不了解,也不想去了解,我的兴趣不在这儿。所以,当拉莉莎向我暗示加尔特维克和丽达行为不轨时,我特别反感,而且恰恰反感她的这种告密行为。我和丽达早就达成一种心照不宣的协定,说得确一切些,我们私下认可夫妻,各有各的自由。拉莉莎还算什么好朋友,居然到好朋友的丈夫那儿去告密!我为丽达感到遗憾。
这种事就是有我也不在乎。我痛恨加尔特维克的只有一点,即他终于找到我家这块土壤,来施展他的卑鄙无耻的生活方式,来颠倒是非,浑水摸鱼,尽洁破坏! 我本人并不同情纯洁羔羊式的乐观主义者。我从前是,如今依然是以批评的眼光来看待世界,看待社会的。可是,就连我这样的人也被加尔特维克那种嘲弄一切的处一世哲学气柑死去活来。因为他的缘故,我成了一个最狂热的正统派。我恨不得抓起一根带树皮的棍子,照准加尔特维克那才华横溢的脑袋,劈头盖脸地狠揍一顿。对,我承认他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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