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今年50多岁了,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今年初,村限成立“扫盲小组”,全村几十位“睁眼瞎”都上课去了,可爸没去。他说:“扫啥盲?我不识字,还不照样过到50多岁?”村千部好说歹说,他才磨磨蹭蹭地去上课了。到了晚上上课时,他往桌子上一趴,美滋滋地睡着了,呼噜打得震天响,弄得那位女教师不知怎么办才好。几个月后,村里发卷子考试,爸爸将卷子拿回了家。我正在做作业,他把卷子往我面前一损,说道:“乖儿子,替我把它做了。”我一看,是扫盲试卷,便说:“爸爸,你不能这样“怎么?不做,识几个字就不认人了?”爸有些恼火了。“那……”我不情愿地拿起笔。“注意点,字写歪点,估计得个六七十分就行了。”
爸爸粗声大气说完,干活去了。几天以后,村长来到我家,把一个红本本递给我爸。“啥玩意?”爸爸接过来,行r看说:“《化肥供应证》?”“不是,是((脱日证》”村长高兴地对他说,“祝贺你脱盲了。”“嘿,是《脱盲证》。”爸爸诡濡地一笑。村长前脚刚走,他就把手里的《脱盲证》往饭桌上一撂,转身走了。我连忙跑过去,检起来收好。一天,爸爸要上街买化肥。“爸,给我买本书—《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对爸爸说道。“啥,炼钢的?你要那书干嘛?”爸爸一脸的迷惑不解。“晦,是小说,世界名著,给我买一本吧!”“好吧!”爸爸点点头—他对我向来有求必应—嘴里仍嘀咕着,“名著……炼钢的世界名著…”中午时分,爸爸回来,垂头丧气地驮着一袋化肥。
“怎么了,不是买两袋吗?”妈妈关切地问道。“唉,别提了。”爸爸长叹一声,说出了事情的原委。原来,街上在修路,旁边标语牌上写得清清楚楚,可爸不识字,硬往前闯,结果被罚掉20块,钱不够了,只好买了一袋化肥。“那我的书呢?”我问。“在这儿呢!”爸爸从怀里掏出一本厚厚的书,我激动地接过来,一看,真是哭笑不得—爸买的是一本《炼钢技术》。爸爸这下彻底认识到了不识字、没文化的害处。他找到扫盲教材,一有空就让我教他,学得可认真了。一个多月后,我出了一份考卷,爸爸竟得了90分。于是,我拿出那本《脱盲证》,郑重地递给他:“老爸同志,祝贺您脱盲了。”“嘿!”爸爸双手捧着《脱盲证》,开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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