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
我喊着,从门外飞快地跑进及里,爸爸看到我高兴的样子,问:“什么事?看把你高兴的!”
我把《朔方》杂志递给爸爸说:“这上面登出来了,您被选为中国作家协会宁夏分会的理事啦!”
我想,爸爸听III这个好消息,准会高兴得局飞色舞。可是,没有想到,他的粗黑的大刀眉紧亮起来,刚毅的嘴唇紧紧地执着,摇着头说:“选我作理事,这是党对我的鼓励和鞭策。我是一只笨鸟。”
爸爸出身于贫苦的农民家庭,年纪还很小,就下谋窑,当过煤矿工人,他熟悉矿工的生活。矿工们的动人事迹感动了爸爸,爸爸要写小说来歌硕他们,赞美他们。爸爸常对我说:“咱是笨人,要想写作,就不能怕吃苦,要学‘笨鸟先飞’,只要功夫下够了,就不怕没有成果。”他身上经常都带着记事本,随时记录周围发生的事情。他常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为了学习写作技巧,人看一遮能领会的东西,他要看三遍、五遍,他说:“熟能生巧,巧能创新。”他为了写好工人,经常下井和工人一起劳动,他说:“耳听千遥不责任亲自观察、体验。”爸爸就是用这种“笨”方法提高了认识生活的能力和动作技巧。先后在《中国文学》、《人民文学》、《朔方》、《宁夏日报》等全国和地方性报刊上发表了不少小说、诗歌,有的被评为自治区的优秀作品。
爸爸被选为自治区作协理事后,搞创作的劲头更足了。
有一天,我和爸爸到自由市场买莱,走着走着,忽然爸爸不。我到处找,最后,在卖羊肉的地方找到了他。他正跟一位农民伯伯闲谈。我说:“爸爸,赶快去买菜吧,妈妈在家等着呢!”他说:“你不要吵。”
原来,他们正在谈解放前和解放初期宁厦的土匪郊栓子的事,我正听得有趣的时候,那位农民伯伯有事要走。爸爸很客气地打问了他的地址。我问爸爸:“你要他的地址干吗?”爸爸说:“我早就在收集邹拴子的材料,这位同志知道很多情况,我想明天去他家,跟他好好地脚一脚。”
第二天,天空被乌云笼革着,爸爸推着自行车要走。我说:“爸爸,今天可能要下雨,你明天再去吧。”他说:“明天还有明天的事。”说完竹上自行车,一海烟地飞出了胡同……
他走后不久,果真下起而来,而且雨越下越大。妈妈说:“这下可坏了,你爸爸非淋雨不可。”我说:“他又不是俊予,准会找个地方避雨。”妈妈叹口气说:“要是这样就好了。”当时我还不太理解妈妈说这话的意思。
天快黑了,爸爸还没有回来,妈妈很着息,我劝妈妈说:“爸爸准住在黄梁桥啦。”我的话音没落,就传来爸爸的叫门声。我飞快跑到大门口,一看,天哪!他推着自行车,满身都是泥,我赶快接过车子。他进了崖,高兴地对妈妈说:“今天收获不小,那位同志给我提供了不少好材针。”妈妈不高兴地说:“你看看你那泥猴样子。”他嘿嘿一笑:“洗洗就行了。”
爸爸在雨中淋了一天,回到家就发起烧来,他吃了点药,就坐在灯下整理他的笔记。我看到他那烧得红红的脸,不由得感到心疼,劝他说:“爸爸呀,你该休息了。”他着甘我说:“没事,现在这些材料在脑子里记得很清,趁热打铁,必烦把这些材料整理出来。”后来,爸爸陆续收集了几十万字的材朴,着手创作一部反映宁夏四十年代的农村生活的长篇作品。
一天早晨,爸爸匆匆忙忙起了床,迎着冬天的寒风上了房。我感到很奇怪,也跟着上了房。只见爸爸坐在房顶上,一动不动地投视着东方。我好奇地问道:“爸爸,你千什么?”爸爸指指东方的天空,没有说话。我知道,每当爸爸“入速”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否则,他就不高兴了。这时,起了风,天气更冷了,冻得我直打颇,我说:“爸爸,太冷了,下去吧。”爸爸还是没有说话,摇了摇头。这时,我的双脚冻得发味,就象跳在冰窟窿里,自己下了房。爸爸看呵,看呵,一直看到太阳升起很高才下来。我看到爸爸冻得脸发紫,清水弃涕直流,腿哆哆嗦嗦的,说道:“爸爸,把你冻坏了吧。”他笑着说:“不冷,不冷。”可说话的声调都变了。我问:“爸爸,你一大清早爬到房上看什么?”爸一爸伸出又厚又大的手,才自着我的肩膀说:“文学创作要写出事物的特点来,这就要仔细地泥率事物。”我说:“那你爬到房项就为了看日出哆。”他说:“是啊。”
经过一年多的努力,爸爸终于写出了长篇小说《郭栓子履灭记》。《宁夏群众文艺》已发了预告,准备在一九八二年连载。
听到这个消息,我们全字人都很高兴,我一声接一声地向他祝贫。可爸爸并没笑,他严肃地说:“这是党培养的结果,我这只笨鸟刚刚起飞,还要下更大的苦功夫啊,”爸爸说完了,就坐到桌旁,在灯下理头看起书来。我回味着爸爸刚说过的话,久久地凝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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