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爱那救死扶伤的医护人员,称他们是白衣战士,但我却不大喜爱。
说起来可笑。我小的时候,有一回发高烧,母亲请来一位大夫给我打针。我最怕打针,两只小腿一个劲儿地在床上乱蹬,爸爸妈妈只好用力按住我,让大夫给我打了针。从此,每逢看到穿白衣的人,不是藏就是跑,心里总是疙疙瘩瘩的。
我十六岁那年的冬天,因病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刚到医院,就象进了鸟笼。护士不准下楼,不许唱歌,也不许嬉笑,……我只好整天闷闷不乐地呆在病房里。爸爸妈妈来看我时,眼泪不知不觉地顺着眼角往下淌。爸爸总是鼓励我要坚强。可我说:“真闷死了互”我的话恰巧让张护士听到了,第二天她就让我换到一个靠窗的床位上。她指着窗外说:“透过玻璃窗,你可以看到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会帮你散散心的。”啊,原来她也知道我的苦恼I顿时,我感到我们之间的距离好象接近了许多。渐渐地,我和护士、病人都熟悉了,也就不再感到烦闷了。到了我做手术的那天,张护士本该休息,可她却亲自赶来,并且亲切地嘱咐我不要害怕,要坚强。我激动地握住她的双手说:“请放心吧!”
手术后,我半个月不能下床,生活不能自理,全靠护士照料。这段时间,我直接感受到护士们的无微不至的关怀。每天,她们按时给我打针,夏体温,照料饮食,记录病情的变化。张护士走过我的病床,常常随手为我掖好散开的被角,一有空闲,她就特来为我梳理蓬乱的发辫。她还多次坐在我的病床边,长时间地注视着我。那深情的目光,我怎能忘怀啊!半月后下床的第一天,我连路都不会走了。护士们就象搀扶小孩学步似的,扶我慢慢练习走路。感受到的这一切,使我对一向不大喜爱的白衣战士,产生了深深的感激之情。在她们的精心护理下,我的健康恢复得很快。张护士说,我不久就可以出院了。我很想把心里的话写出来告诉她,就买了一个雷锋日记本,写上临别赠言送给了她。
果真要出院了。大夫通知我,就在明天。我当然很高兴。可是,晚上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已经十一点多了,大家都睡得正甜,我穿鞋下床,推门出去,独自站在三楼的走廊里。望远处,夜幕低垂,灯火点点,万籁俱寂,看眼前,唯独医院手术室里一片通明,白衣战士正夜以继日地工作着。一阵寒风吹来,我打了一个寒噪,顺手裹紧了衣襟,自言自语地说:“天气已经很冷了,而这里的生活却温暖如春。”这时,一只手轻轻地落在了我的肩上,回头一看,原来是张护士。她亲切地问:“你怎么还不睡?站在这儿想些什么?”我说:“我在想一个多月来的医院生活。”望着眼前的这位白衣战士,我激动地说:“我真留恋这段时光,也爱上了你们这些穿白衣的人。你们最了解、体贴病人的痛苦,以自己忘我的工作,把健康和幸福还给疾病缠身的人,这是多么崇高的精神,多么有意义的生活啊,”她点点头说:“快去睡吧,不然,身体会吃不消的。”我悄悄地回到病房,躺在那热乎乎的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夜,我做了一个甜蜜的梦。梦见我在湖水荡漾的岸边,站在月牙似的一只小船上,身穿隔离衣,通体素白,俨然是个白衣战士了。不过,耳边总在回荡着一个严肃的声音:你的心灵也象白衣战士那样高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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