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描绘虎妞与祥子的那场爱情，可以看作是对虎妞的概括性的介绍，它突出地表现 了虎妞的泼辣大胆、野性不改的性格。这场带有喜剧色彩的恋爱纠纷，的确是出于虎妞的 主动“进攻”，但影片并未改变小说的情节内容，无论是开头的恋爱、还是中间的曹宅找 祥子，几乎连原著的语言特色，都保存在对话里。影片的再创造，只在于对虎妞的感情世 界，进行了深人的开掘。我们在影片中所看到的，虎妞的，爱情的表达方式，实是粗犷而 外露。虎妞在这些场面里，一会儿挑逗，一会儿骂，一会儿撒泼，一会儿“威胁”，一会 怀孕，一会儿表情意，早现出+分复杂的裤坎凤貌，浓重的小市民习气，车主女儿的剥削 意识的烙印，粗犷、直爽而又有些男性化的爱打爱闹、骂骂咧咧，在这里，都通过斯琴高 娃淋漓尽致的表演艺术，融合在一个鲜明的个性生命里，得到了真实而丰富的刻画。然而 ，这复杂的外在表现，知丝毫没有掩盖住蕴含在虎妞感情深处的那种对祥子的诚挚
此使把文学艺术具有阶级性的原理，当作简单的公式硬套到影片的每一个镜头的描写 上去，硬套到虎妞的每一项言谈举止上去，认为人物的性格特征就是简单的阶级概念，那 当然就难以解释虎妞的复杂性格，也难以理解虎妞对祥子的这种“特殊”的爱情了。但是 ，马克思主义从来反对把复杂的事物简单化。文艺的任务是用感性的形象直接地表现人们 生活中的具休的多方面的现象，而不是从一个特定方面研究生活中的抽象的规律。因此， 人们的生活现象有多么丰富和复杂，文艺的内容也就可以有多么丰富和复杂。我以为影片 中虎妞形象再创造的感人与成功，正是由于编导演们详细地、深刻而不是肤浅地观察和理 解虎妞的思想性格，而给以典型化的结果。
如果说影片的再创造同小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小说在祥子与虎妞的爱情悲剧中 强调了虎妞的‘引诱”，影片则通过那“引诱”，渲染了真情。虎妞不是什么阔人家的小 姐，她每天生活在车夫群里，根本不借男女大防的那套礼教观念，也不受它们的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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