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我刚从马来西亚回国,就已经12岁了。
“表哥,快申请人队吧!”小姗老爱冲着我这样说。也就是,人家比我小3岁,可早已是中队委员啦.
这也难怪我,9岁就该申请人队了,可是我这12年,是在殖民主义者的鞭子下过来的。12年给我留下了多少无形的创伤!
记得父亲送我上华侨小学的第一天,一路上不停地叮嘱我:“孩子,学校不比家,你到那里去,要好好念书。我们家穷遇事要忍着点,别闯祸呀。”
学校里的童子军真凶,第一天,他们就朝我吐唾沫、掷石子。我同桌的那个小家伙还用刀子在桌上画了一条线呢。我写字的时候,一不小心,肘部过了“界”,他就会飞来狠狠的一拳;要不,就猛地推我的手,“刷”一下,整洁的练习本马上变得一团墨黑。只要没被撕破,还算运气好!
我一直忍耐着。后来,实在忍耐不住了,就转到另一所学校里去。谁知天下乌鸦一般黑,到处都是这样。
我带着一身的创伤,跟着舅舅回到了祖国。
这里真是另外一个天地.表妹常常和我谈起她们中队怎样过队日:怎样帮助农民伯伯积肥,怎样扫盲等等。最后,她惋惜地叹了口气:“唉!表哥,你要是人了队,该有多好啊!”
当时我说:“别性急,看看再说吧!你年纪小小的懂个啥!”我把语音放得很慢,像教训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似的。这一下,表妹可生气啦,嘴巴撅得老高。我看着她,深悔自己说错了话。
寒假里,表妹的小队决定去郊外打麻雀,她把我也拉了去。原因是我有一支气枪.她说:“消灭四害,人人有责。”于是我就跟着去了。
组长是表妹,组员尽是些小姑娘,只有我一个男孩。一出门,一个叫美兰子的队员就嚷起来了:“今天好冷啊!"
我们过了小桥,来到郊外。我出神地望着四周的景物:深翻的泥土上长着碧绿的小麦,和暖的太阳给它们抹上了一层金黄的颜色。突然,美兰子大叫起来:“看!麻雀,快打呀!”
“什么?麻雀在哪里?”我似乎刚从梦中醒来。等我举起枪时,麻雀早已飞了。
于是,我像哨兵搜索敌人一样环顾着四周。一会儿,发现不远你是来游玩呢,还是来打麻雀的?白白让害鸟逃走。哼还是中学生呢!”真奇怪,做妹妹的倒管起哥哥来了!我嘴里不说,心里倒是挺同意她的意见。
这件事深深地感动了我,那天晚上我反复地想着:这群八九岁的小姑娘,她们为什么能那样做呢?哦,是红领巾鼓舞了她们。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人队申请书,交给了我的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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