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天就是元旦了,也就是幸可的生日,但她似乎毫无察觉。
幸可与幽并肩漫步在街上。阳光灿烂的天空一下子乌云密布,阴云笼罩着星罗棋布的高楼大厦,开始飘起浙浙沥沥的小雨。风在呼啸。
“这鬼天气,早上还好好的嘛!”幽抱怨道。
幸可抬头望了望天弯,眼神流露出一股苍凉。她从单肩包里取出一罐可乐,“砰”地打开,径直朝胃里灌下去。
“你—”幽呆呆地看着。
树枝在寒风中摇晃,雨点溅起朵朵水花,可不大纯洁。
幸可把瓶子随手一扔,又打开了一罐。
“你疯了,这样胃受不了!”幽大嚷,喊声引来一阵阵低声地窃窃私语。
幽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吐吐舌头,又小心翼翼地瞅瞅幸可。幸可淡淡地笑了起来,眼里布满哀愁,轻轻地说:“我的胃里早就没有知觉……”幽知道她是在苦笑,于是沉默不语地继续向前走。
风舞着,向落叶进行发狂地射击。叶子打着旋儿。
她俩路过一家照像馆。幸可的目光立即落在一张放得很大很大的全家福上。那儿有一个漂亮的妈妈、憨笑的爸爸和一个被精心打扮的小女孩。幸可的眼睛红了,低着头,用蚊子般嗡嗡的声音说:“我怕是再也不可能……” 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捂住了她的嘴巴。幸可会意一笑,那笑容像是开在冰天雪地中一朵面临凋谢的花朵。
幸可回忆起了什么,脑海里在翻腾:
小时候,爸爸妈妈牵着幸可的小手带她去公园玩。爬假山的时候,妈妈总是柔声地再三嘱咐:“幸可,小心一点儿!”累了,蹦蹦跳跳地投进爸爸的怀里,爸爸会一下子把她举得很高,亲切地吻着她粉红色的小脸蛋,和蔼地抚摸她的头,唤着“我可爱的女儿”。
可是,家里富裕了以后,爸爸经常在外吃喝玩乐,夜晚不归;妈妈以打麻将、喝酒来安慰自己,后来竟沉醉不醒,连幸可也不顾了。
就在圣诞节前夜,她的爸爸妈妈离婚了,但抚养权归谁由幸可自己决定。幸可很清楚,这无疑是一道无解的选择题。无论选择哪一方她都会心痛,她曾经爱父母,但她不想拥有一份残缺的爱,她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家啊!
雨点打在幸可的脸上,刺痛了她的心。幸可觉得眼前模糊一片,脸上不知是泪还是雨。
树摇曳着,云哭泣着,风悲号着。
幽小声地说:“咱们去吃羊肉串吧!”
幸可点点头。
“老板,5块钱羊肉串吧!”
“要辣的吗?”
“不……”幽的话还未说完,幸可叫道:
“要辣的,很辣的!”
“好!”
幸可似乎想通了,吃了一大串。
脚下,水顺着她家的方向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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