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川西部一个小村庄偏僻的一角,坐落着一间简陋的石屋,墙上不时能看见几条依稀的裂缝。屋檐下的横梁,朽痕累累,总让人觉得它们已有些力不能支—这便是我亲爱的家。
这也是一个不幸的家庭。我出生后不到两个月,父亲在一次车祸中丧生。在我朦胧的记忆中,却怎么也找不着他的影子。从那时,我便失去了叫“爸爸”的权利,失去了伟大的父爱。照片上的父亲,总让我觉得有些遥不可及。
母亲本来是个平凡的农民,父亲的去世,使得她不得不担起既当母亲又当父亲的双重责任。在我记忆的每个角落,总能呈现出她天没亮就在灶台边忙碌,夜已很深才睡觉的情形,她总认为自己不得不比别人更辛苦些,因为这个家庭需要母亲支撑,三个孩子要由她抚养。要知道,大姐那时也才四岁呀!母亲每天要上山砍柴,下地干农活,即使在下大雨时,还坐在窗前,为我们缝缝补补。
三个孩子实在难照顾。没办法,母亲只好把大姐放在奶奶家里。儿时的我和二姐,又哪能体会到母亲的不易,总是调皮捣蛋。但她并不像别人那样将孩子痛打一顿,因为她不想让我们这些不幸的孩子再受到任何伤痛。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母亲额头上的额纹增多了,过度的辛劳已使她面黄肌瘦。接下来,她病了一场。那时的我们已经初懂人事。知道她的艰辛,都尽力帮母亲做事。
大姐是最懂事的孩子,她上学时,从不缺课,总是以优异的成绩讨得母亲欢欣。每次放学回家,她没有心情跟同学一起玩,匆匆回家帮妈妈干家务。但后来她辍学了,是为了让我继续读书,也是为了减少家庭的负担。
二姐成绩也很好。在我们心目中,她总是充满正义,爱憎分明,办事从不半途而废。大姐帮母亲做家务后,二姐主动带着我,背着山里人用的小背篓,到山上去拾柴。从此,母亲不用再上山拾柴,我们捡的柴已足够多了。我们也不希望母亲再有辛劳。
在这家庭中,我是幸运的,因为我可以继续读书。母亲说过,就是砸锅卖铁,也要让我读下去。于是,从前生龙活虎的我多了几许沉默、几许稳重。我决心改变这个家庭,我也相信,我一定能够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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